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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部分

矩福了福。陪笑道:“奴婢——”

“小嫂子不用多禮。我也受不起小嫂子自稱奴婢。”齊粟娘看了目兒一眼。轉頭對沈月枝道:“一個一個來。打掃乾淨了才好。嫂子既進了這門。由不得嫂子做慈悲人。”提聲道:“伏名。擺兩張椅子到院子裡。大奶奶和我一個一個看。先把那些不安分做事。專會勾引大爺。挑唆主子們互鬥地奴才打發出去配人。再來收拾目無尊卑。不分上下。又或是急著要出門地混賬老婆。”

伏名在正屋簷下襬了兩張紫檀木太師椅。中間一張茶几。綿綿擺上了兩盞六安茶。齊粟娘和沈月枝左右坐下。

關在廂房裡地媳婦丫頭們又哭又鬧。半點不肯安靜。

沈月枝坐在椅中,默默無語。齊粟娘看了她一眼,暗暗嘆了口氣,也不說話,只等她自決。

前宅裡爺們地作樂之聲隱隱轉入了內宅,沈月枝喃喃低語,“我家雖是書香門第,到了爹爹這一輩已是敗落了,不過是面上還有些體面。我打小兒沒娘,爹爹辛苦把我養大,教我讀書識字,終臨前擔憂我孤苦無依,聽信了媒婆的謊話,變賣家產備好嫁妝,把我嫁到揚州來,卻沒料著——實是賣到汪府裡為妾。”

齊粟娘原聽她說起過這些,這會兒又見她提起,仍是不出聲地聽著。

沈月枝嘆息著,“那時節,我家已是窮得備不起體面的嫁妝,為了讓我風光出嫁,爹爹把他身邊的侍妾,跟了他七年的侍妾給賣了。”沈月枝苦笑著,“她對我也有幾分養育之情——這些年我一直在想,一直在想——”

突地,沈月枝話聲一頓,漠然轉頭對伏名道:“把關起地一個一個領出來,我來看。”

伏名連忙應了,叫小廝開了房門,把那些妝亂裙散,面目帶傷的媳婦、丫頭一個接一個領了出來。

頭一個就是目兒,她被拖到院中,滿臉是淚,尤是叫著,“我是大爺屋裡地人——”沈月枝看了看站在一邊的彩雲,又看了看手上地三道血痕,“拖到一邊,打發出去配人。”

目兒雙目圓睜,尖聲道,“憑什麼打發我,我是大爺屋裡的人——”

沈月枝看了伏名一眼,伏名立時叱道,“給我掌嘴!對著大奶奶,竟敢不自稱奴婢!沒聽到大奶奶的話麼,拖到一邊去,打發出去配人!”

立時有兩個小廝上前,給了滾地哭叫地目兒兩個耳光,抓住她手腳捆了起來,丟到了一邊。

滿院子的媳婦丫頭頓時嚇住,月鉤兒臉色蒼白,不敢說話。彩雲面上帶笑,“大奶奶說得是,她這樣地斷斷是留不得的。”

沈月枝看了彩雲一眼,“伏名,把彩雲房裡領頭砸東西地天長、地久拖出來。也拉出去配人。”

說話間,安生領著三個媒婆牙子走了進來,掃了滿院子的媳婦丫頭一眼,打千兒道:“大奶奶,姑奶奶,奴才把媒婆領來了。”

那三個媒婆看著這般的動靜,知曉是大婦在發作人,料想今日必可領幾個容貌上佳的出去,或是配人,或是賣到私窠子裡,總能大賺一筆,連忙上前磕頭請安。

沈月枝掃了那些媒婆一眼,點了點頭,“你們且在一邊看著。”

彩雲見得媒婆已到,她地兩個貼身丫頭哭叫著被拖到了一邊,她哪裡肯放,奔到院子裡將兩人一把拉住。

她對著拖人的小廝又打又罵又哭,“自打我進了這府,人人都尋機會欺負我,想盡辦法弄死我肚子裡的孩兒,只有她們兩個,有吃的替我先吃,有用的替我先用,好不容易保住了我肚子裡的這塊肉,如今要打發了她們,接下來就是打發我肚子裡的孩兒了!”

沈月枝聽她說到孩子,身子一顫,臉上慢慢漲紅,半晌說不出話來。

齊粟娘立時冷笑道:“比兒

把彩雲姑娘架住了,請她回屋裡去休息。安生,你爺說,今日我就搬進來,守著彩雲姑娘,有吃地我替她先吃,有用的我替她先用,等她肚子的孩子生下來,我送她六十四抬地嫁妝,另給她配個好人家,免得她在我們齊家日日被人欺負,被人惦記!”

彩雲驚得不輕,轉身瞪著齊粟娘,“我肚子裡是大爺的——”

齊粟娘驀然站起,“你也知道你肚子裡是大爺的骨肉,不好好呆在屋子裡養胎,整日裡頂著這孩子和人打鬧,還敢說別人要打發你的孩兒,我看你是想自己打發了他!你再不安分,齊家就只要這個孩子,照舊打發了你。”看著一臉有恃無恐的彩雲,齊粟娘越發冷笑起來,“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懷了孩子,我就不敢發作你。大爺才三十,大奶奶才進門半年,滿府裡都是女人,我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