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的手,喘著氣道:“沒事,只是一點撞傷。”
連震雲聽到這句話,惶急的心終於慢慢安定了下來,他粗糙的手背感覺到微帶繭子的小手,又柔又軟,他生著厚繭的手心隔著溼透了的細葛布春衣,觸控到了潤膩的**肌膚。
連震雲的心,簡單而用力地跳著,那隻小手轉眼又離開了,似是摸向了傷處。隨著黑暗中傳出一聲輕輕的呻吟。連震雲的身體一緊,從喉嚨裡吐出一聲低低的喟嘆,內室裡黑漆漆的,既看不到臉,也看到不心,因怕這婦人起疑,一直潛藏著的心思便在這片黑暗中,隨著這一聲嘆息晃晃悠悠浮了上來……
連震雲慢慢俯下身去,柔聲道:“撞到哪裡了?讓我看看。”
齊粟娘疼痛中,只覺連震雲的手從她肩頭滑了下來,順著她的手臂,摸向她右肋下的傷處,她還沒來及喝止,那大手已是摸到了肋下,輕輕一按,齊粟娘頓時痛叫一聲,全身冷汗直流。
連震雲的手一緩,俯首在黑暗中看著齊粟娘,柔聲道:“很痛?可是有舊傷?”
齊粟娘咬緊牙根,吞住到了喉嚨眼裡的呻吟,待要說話,卻覺得那手離了傷處,在四周緩緩地遊移著,漸漸向肋邊的衣縫結釦處而去。
齊粟娘大驚,正要喝罵,連震雲又道:“可是上年所受,被腳力所傷?”
齊粟娘一愣,想起德州行宮裡的事兒,猶豫著道:“確實是……”把不準連震雲是在給她看傷,還是別有所圖,齊粟娘正要開口謝絕他的看示,散落一地的脂粉泛出了的香味……
連震雲從濃烈的玫瑰香中查覺到那一絲熟悉的殘菏暗香,那暗香誘惑著他,纏繞著他,驅趕著他,催逼著他的手,不著痕跡地在她肋下衣釦處盤繞,拭探,退卻,再進,直到汗如雨下,心如火炙,若能得一宵春渡,鴛盟暗結,折腰低頭,示愛求歡又有何難……
猛然間,對面書房中油燈突地大亮了一下,連震雲的眼角被一點寒光刺痛,到了嘴邊軟語央求頓時吞住,只見硃紅雲錦帳上一支蒼白的小手,青筋冒起,死死抓著一根如意頭金釵,金釵尖端寒光閃閃,冷冽寒心!
連震雲只覺一盆冰水從頂門直澆下來,寒到腳底,神志一清,慌忙收手,將齊粟娘扶起,鎮定問道:“夫人,依我看,這傷雖是不重,仍是要請大夫看看才好。”說話間,將齊粟娘扶到妝凳上坐好,退開了三步。
齊粟娘在黑暗中凝視著連震雲,“妾身明日便請大夫過來看傷。今日天晚,妾身傷疼,大當家請回罷。”
連震雲低頭拱手一禮,“是,草民告退。”轉身出了門,又聽齊粟娘在身後道:“大當家通達聰穎,五圖俱已熟識,明晚在家中溫習便是,不用再辛苦跑一回了。”
連震雲腳步一頓,頭也不回,慢慢道:“夫人說得是。”說罷,走入雨中,跨過大院,到了對面書房。
齊粟娘聽得書房內一陣悉索捲圖的聲音響起後,又是一陣腳步聲到了書房外,接著便是戴竹笠披蓑衣的聲音,再過得一會,院子裡便只聽得陣陣雨聲,便無他人。
齊粟娘微微鬆了一口氣,慢慢將右手中的金釵籠入了袖中,只覺腦中暈沉,“怕是誤會了他,只是不可不防……”緩緩站起,將房門嚴嚴插上,踩著朱云云錦帳上凌亂的首飾胭脂,一步一步走到床邊,脫去溼衣,倒下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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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一章 回到清河的陳演(上)
第二日,又是整天大雨,齊粟娘捱著喝了碗熱薑湯,在廂房裡翻出了四阿哥在嫁妝裡放的油膏,方一用上,便覺疼痛減去一半,知曉對症,便未去藥堂。她不管一室狼籍,一動不動在屋子裡躺了一天,餓了便就著醃菜吃些糕點。
過了一晚,疼痛減了大半,傷勢果然不重。齊粟娘清早起了床,外頭的雨仍是下著,卻小了許多,她慢慢收拾了首飾胭脂,扶起了妝臺,把炭盆兒拖到了外頭屋簷下。捲起硃紅雙喜雲錦幔帳和銅帳杆放在一邊,打算等傷好後洗刷乾淨,再行掛起。
到得午間,雨好似漸漸停了,她洗浴後上床休息,正睡得香甜,卻被中門外一陣急逐的梆聲驚醒。
她忍著暗痛,將衣物穿好,頭髮梳光,走到中門處,卻是雲典史一臉焦急站在中門,見得齊粟娘出來,急道:“夫人,欽差已到縣衙正堂,傳夫人去聽旨。”
齊粟娘一愣,連忙回屋裡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