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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部分

,會越來越好的。”雙手合什,慶幸道:“阿彌陀佛,我那幾日的經也沒有白念。”

陳演看著齊粟娘腕上的紅玉佛珠,每一顆都有小指頭般大小,被水潤溼了,閃著異常柔婉而又無力的光芒。陳演摩挲著齊粟孃的手腕,喃喃道:“叫你受委屈了……”

浴室裡靜了下來,齊粟娘覺得手腕兒被陳演抓得生疼,她看著陳演,他半閉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麼,手指將她腕上那佛珠一顆接一顆剔了開來,帶起一陣陣水響……

外頭院子裡,秋陽暖暖地曬著,小連將馬牽出來洗涮。廊院下,周襄天微微眯著眼睛,似是睡著了。七夕眼角兒覷著枝兒從後院走

,悄悄從茶爐邊站起,捱到枝兒身邊。枝兒臉上一》沒有出聲。

“枝……枝兒,我這幾日就求……求周先生替我向奶奶說……咱們倆的親事兒……”

枝兒臉上透紅,沒有吭聲,嘴角兒卻是翹了起來,七夕見著她這模樣兒,頓時歡喜了起來,又挪近了一步,“枝兒……”

“枝兒,外頭有個小廝,說是九爺莊上的奴才。”理兒一臉奇怪走了過來,“送了些野物來給奶奶,說是他們家石管事大娘吩咐的。”

枝兒見得理兒過來,連忙從七夕身邊走開了,“我去看看。”

過了半個時辰,粟娘扶著陳演起了身,換了衣,回了內室,安置他坐在床邊。齊粟娘將床頭堆著的帳冊收拾好,把算盤放進陳演的枕箱,外頭天已是晚了。

枝兒和理兒舉著燭臺走來,枝兒將床頭几上蓮花鯉魚燭臺上的殘燭點燃,內室裡便亮了起來。

理兒在床邊上四角長案,再擺上補湯和飯菜。枝兒道:“奶奶,方才九阿哥莊子裡的一位石大娘送來了兩隻山雞、一隻山鹿,十捆鮮菜。”

齊粟娘一怔,點了點頭,“收著罷,我知道了。”

枝又取出一封信,“奶奶,是比兒姐姐從淮安寄來的信。”

齊粟娘正用緩圍子包著陳演的雙,聽得枝兒的話,卻沒抬頭,似是隻顧著忙,沒有出聲。枝兒見她臉色不好,卻不知為何,便有些膽怯,不敢說話。

陳演微微一笑,“放下罷。你們著去。”

房門關上了,陳演伸手取了信,正要展開,看了齊粟孃的臉色兒一眼,不由笑了起來,不待齊粟娘說話,伸手摟住了她,“看你這臉色,活像要吃人一樣。何必自個兒生氣。好,這信咱們不看了。

”抬手便將信遞到了床頭幾燭火上。

信角被蓮花鯉魚撐起的金黃火苗兒舔著,還來不及出一聲輕響,轉眼便燃了起來,蜷曲起來的紙角里,隱隱見得“蓮……”,火光一閃,便成了飛灰,只餘著越明亮的燭光,輕輕搖擺著,溫柔地籠罩著內室,籠罩著相擁的陳演與齊粟娘。

齊粟娘伏在陳演懷中,久久沒有言語,過得半晌她細聲道:“陳大哥,我們什麼時候能回高郵——何大人受了傷,是不是這官不能辭了——”

陳演撫摸著齊粟孃的頭,“我都有打算呢,齊強哥的事兒,還有咱們將來的事兒,你放心。我日後一定守著你過日子,不叫你擔驚受怕的。”

齊粟娘喃喃道:“何大人他為了救你受了重傷,聽說人雖是明白了,但損了元氣,要下床還得養上幾年。”

陳演慢慢道:“我問明白了,至多四五年。這幾年,皇上一時尋不到人來接河道上的事兒,也剛好給我空兒,騰出手來替咱們自己打算打算。”說罷,拍了拍齊粟娘,“來,餓了罷,咱們吃飯。”

陳演舀了一碗桂魚湯遞給了齊粟娘,自個兒一邊吃著,一邊翻看李明智送過來的帳冊。齊粟娘掃了一眼他手中的算盤和帳冊,奇怪道:“皇上的差事?這樣著急?”

陳演伸手將枕箱裡的算盤撈了過來,隔在膝蓋上,噼噼叭叭打著,眼睛盯著帳冊不放,過得半晌,抬頭微微一笑,“我不在的時候,叫你受了欺負。”說罷,又低頭幹活。

齊粟娘心中惑,見得他忙碌又不好打擾,只得道:“雖是急,吃完了再弄罷。”陳演看了她一眼,把帳冊一丟,歇了手上的活,“好。”

齊粟娘心中歡喜,一邊和陳演吃飯一邊說著些閒話兒,待得飯畢,枝兒進來收拾。齊粟娘一面給陳演泡茶,一面道:“枝兒,明兒準備些吃食,送到九皇子莊上石大娘那回禮罷。”

枝兒連忙應了,陳演見得枝兒退了出去,放下手中的茶,抱住齊粟娘道:“你是命婦,她是管事,你不用去。”頓了頓,“以後我少忙公事,時時陪著你。”

齊粟娘在陳演懷中點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