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滾華國樂勢力”這場演唱會雖然虧了，但卻讓張培仁在這場演唱會上，看到了華國搖滾全新的發展方向。

張培仁在“香江演出後記”裡，這樣寫到：“現場坐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媒體和近萬名香江觀眾，在此之前，他們很少有機會目睹來自燕京的新音樂風采……”

“在沒有人能預料到的狀況下，這場長達三個半小時的演唱會，幾乎全程陷入了不可思議的狀態。觀眾用雙手和喉嚨舞動、嘶吼，連向來見慣演出場面的媒體和保安人員也陷入了激動的情緒中。在香江，幾年來幾乎沒有一場演唱會像這樣瘋狂……”

這是華國搖滾，繼崔健後第一次高峰的實地見證。

這場演唱會不僅讓“魔巖四傑”在兩岸名聲大噪，也讓江曉楓在香江受到許多關注，並憑藉《江曉楓》這張原創專輯，成功開啟了香江唱片市場。

勁石唱片首印的1萬張唱片，在“搖滾華國樂勢力”紅磡演唱會結束幾天後，在市場上被一掃而光，看到行情大好，陳健添又讓公司緊急加印了一萬張。

12月22日。

這天是冬至。

過去老燕京有“冬至餛飩夏至面”的說法，但其實誰也沒有規定一冬至這一天，到底要吃什麼，才算地道，一般就是餃子、混沌、羊肉。

由於江曉楓是廣府人，桃虹除了給他包了餃子煮了羊肉之外，還特意給他做了一些湯圓。

湯圓有甜有鹹，江曉楓喜歡吃鹹的，桃虹就按照江曉楓的口味，先是煲了一鍋鴨湯，接著把做好的湯圓放進去煮熟，最後才把它們撈起來。

見江曉楓吃的意猶未盡，桃虹滿懷期待地問道:“好吃嗎？”

雖然湯圓是鹹的，但因為有了鴨湯做湯底，味道感覺特別鮮甜。

江曉楓點了點頭:“好吃，有小時候的味道。”

“那時候，爸媽還在，我還不是……”

話說到一半，江曉楓又把話嚥了回去，眼眶在眼裡打轉。

其實江曉楓不太喜歡提起過去，這是他一直逃避，不願提起的，因為這些過去，大都是傷痛的。

桃虹見狀，什麼也沒說，只是默默地伸出手，替他抹了抹眼角的淚痕。

江曉楓勉強擠出笑容，握住她的玉手，說道:“沒事，我就是有點傷感，覺得你煮的湯圓，有媽媽的味道。”

桃虹不可置信地問道:“真的有媽媽的味道嗎？那我可要嘗一嘗。”

江曉楓回道:“嗯，真的，我記憶中的湯圓，就是這個味道。”

桃虹用勺舀了一碗，試了試味道，感覺確實挺開胃，不像甜的湯圓那樣膩人。

吃飽喝足，江曉楓被桃虹拉著，去了人山人海的什剎海冰場。

早在20世紀五六十年代，什剎海、北海這片兒冰面上就很有人氣。

雖然這裡不是什麼名勝古蹟，但是他卻承載了燕京幾代人，兒時美好的回憶。

和往年一樣，什剎海冰場一般都是這個時間開放，到二月份左右結束。

江曉楓腳踩著滑冰鞋，站在什剎海的冰面上，刺骨寒風掠過他的身上，不由一陣哆嗦。

依在欄杆旁，江曉楓摟著桃虹，關切地問:“冷嗎？把手放我懷裡，我給你暖和暖和。”

見江曉楓被凍得瑟瑟發抖，還要在自己面前，裝作很大男人的樣子，桃虹暗暗覺得好笑，卻又覺得溫暖。

桃虹抱住住他，臉頰依偎在他的胸膛，嗔道:“你就別逞英雄了，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

就這樣抱著溫存了一會兒，江曉楓和桃虹便放開彼此，開始在冰面上滑冰。

溜了幾圈下來，果然暖和了不少。

傍晚時分。

從什剎海溜冰場離開，桃虹又拉著江曉楓，去了甘家口商場南側衚衕往西，緊貼著甘家口派出所東牆的柴氏風味齋。

自1888年開張至今，這家柴氏風味齋，已經有了105年的歷史。

他們家的這鍋湯，據說從1920年開始，就沒有關過火。

不過，認識了那麼多燕京人，江曉楓也大概知道一些燕京人說話的風格，他們說的話，大都是經過藝術加工的，不能太當真。

桃虹第一次來柴氏風味齋，還是小學上託兒所的時候，那時候這家店，還是街邊馬路牙子上的一個小門臉，主營醬牛肉和牛肉麵。

雖然店面很破舊，但是一到飯點，幾十張破桌子，都坐滿了人。

在什剎海冰場玩了一下午，江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