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頗為刻薄又有些唯利的一面。

人都是有缺點的，這世間並沒有完美的聖人。哪怕是自喻為神的先天神靈們，都有各種各樣惡毒醜陋的嘴臉，同為修八百之道晉入眾神之列的月神自然明白，要林凡做到完美，是根本不可能的，不過他倒是很喜歡這種性格，如果林凡真的是那種毫無人性缺點的傢伙，反而會讓他擔心。

生陽被林凡的問題給問住了，臉上浮現起一絲為難的表情，心中也是捏起一把冷汗，猶豫著道：“這……師尊倒是沒有跟我們說過。但是，相信家師絕不會讓你失望。”

“不會讓我失望？”林凡一眯眼，臉上的笑意收斂，讓人看不透他的心情。“智神的實力，能在陰陽之神手下走幾招？”

“這個不好說。”事及家師，生陽不敢怠慢，而且他聽出了林凡話中那一絲莫名的威懾，急忙回答。

“那我挑些好說的問。”林凡面無表情，“智神號稱絕智無雙，可有對付陰陽之神的良策？”

“這個，家師未曾提及。”

生陽抹了把汗，此時林凡的話已經是說出了幾分挑釁的意味，如果他一個回答不好，就可能落入萬劫不復之地。

“沒有實力，沒有良策，智神的絕智無雙之名，怕也是空穴來風吧。”林凡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笑意，語氣雖然不再咄咄逼人，但是這種淡淡的嘲笑與譏諷，卻讓生陽更加慌了手腳。

不過，林凡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心裡未必不認可智神的實力。

連無論是月神還是人神，都曾經提起過這個諸天最強的智者，林凡早就暗暗留了一個小心，此時對待生陽等人的刻薄，不光是為搏一些利益，更是為了試探智神的深淺與誠意。

以智神的智慧，做任何事情，必定會將未來需要走的幾步都料斷。哪怕林凡自己不想這樣承認，也不得不說，現在的陰陽之神遠非他能夠抗衡，那智神如此聰明的存在，為何會想與自己聯手？只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玄之轉世嗎。

他可不會如此天真。

俗話說無利不起早，既然智神會找上自己，自然就是有他得利的地方。若非如此，林凡可不相信智神會冒然來請，而且還開出了共同聯手對付陰陽之神這種條件。

至於智神的利益到底是什麼，他暫且還弄不清楚，不過，在涉及到自身利益的方面，他總不會讓步多少，甚至要將智神榨的讓出一部分利益才行。

月神瞥了眼生陽，不知為何，他竟然有些同情這個滿臉大汗，卻又不得不費盡心思為智神爭取利益的傢伙，不禁開口說道：“智神與我也算是舊識，你們這幾個傢伙還是娃娃的時候，便曾帶你們來見過我一次。但歲月悠久，不怪你們記不清楚，但說起來，智神的能力我還是有幾分瞭解的，所以你們大可以不必這樣慌張。”

他話一說完，林凡就露出了苦笑。

這邊還沒有怎麼樣，月神就搶先把他給出賣了。

不過月神的話也算是給了他一個臺階，因為眼下繼續再為難生陽等人確實沒有什麼意義，他執著糾纏，也不過是因為不想讓生陽等人給智神傳達一種自己很好相與的印象，既然此刻月神給了臺階，他也就順勢而下，不再多說什麼。

生陽等六人也把感激的眼神投向月神。

月神坦然受之，隨即又道：“智神居無定所，連他當年一手開闢下來的慧界都隨意拋棄，現在他的藏身之處，應該連你們都不太清楚吧？”

此言是道出了生陽等人的另一個尷尬。

他們自從步如返虛之境以後，就沒有與智神同住一處。幾乎所有指導或是安排任務，智神都是在沒有露面的情況之下，傳達給他們幾個。

就連這次的事情也是如此，智神壓根就沒有露過面，只是將這個念頭傳達給生陽，便將他們師兄弟六人趕到了這荒蕪的四神界。

不得不說，智神也頗有幾分談笑間運籌帷幄的風範，而且他能夠算到林凡與月神的目標是四神界，倒也算是一個本事。

生陽抹了一把冷汗，苦笑道：“師尊飄無定處，我們確實沒有辦法得知他現在身在哪裡。不過，這次的事情師尊十分關注，只要我們請到二位，就可以主動聯絡師尊，他自會現身一談。”

林凡此時不住冷笑，暗道智神果真打著一手好算盤。

看起來派出六個徒弟來邀請他與月神，是十分重視的表現，可實際上卻是將自己給摘了出去，如果事後真的出了什麼不可預料的變故，也不會波及到他本身。

至於這六個弟子，恐怕就是棄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