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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黑色的毒涎。這些毒涎使她心腸如蠍。她的魔爪無論觸到誰,誰的心裡就會冒出毒蛇似的仇恨的芽苞,不久它就枝繁葉茂,完全矇蔽了人的心靈。她如果一直盯著一個人看,那個人轉瞬之間就會心裡冰涼化為石像。她每見到美麗的女人或美好的事物,就總想著要摧殘她、毀滅她,所以人們總是說紅顏薄命、好景難長。

後來,方岐還生下一位長著兩隻嘴巴的女兒林喧。她多長了一隻嘴巴並不為了吃與喝,只為了能夠更方便地將自己剛剛聽到的訊息傳播出去。

無比狡猾的邪惡之神諸懷,他曾化為一隻狐狸偷飲過智慧泉水,也曾化為一隻烏鴉偷食過生命之果。因此他不僅擁有超人的智慧,而且擁有無限的生命。他的形貌與一般的神祗也不相同:他的頭上長著一對小而尖端向前的羊角,他的腳下是一雙馬蹄。為了遮住他的羊角,他總是戴著一頂飾成王冠似的帽子或者用桑樹枝葉編成的藤冠。為了遮住他的馬蹄,他的衣褲總是很長,一直垂到地上。

諸懷還曾化為一匹*的公馬,引誘一匹漂亮的母馬,使其生下了最善於相馬、馴馬的馬神伯樂與人面馬身的女妖驪連。

伯樂是世界上唯一有兩顆心臟的神祗。他既有一顆像人那樣能夠感受喜怒哀樂的智慧的心靈,又有一顆在草原上追逐、奔騰的馬的心靈,所以他最善於從馬的輕嘶、噴鼻等聲音中通曉馬的欲求,從跺腳、甩尾等極輕微的動作中察知馬的內心。凡是他所餵養的馬匹,沒有一匹不是驃肥體壯,奔跑如飛。人們都說,即使把一匹奄奄一息、病得快死而又駑鈍非常的馬交給他,幾天之後伯樂也會讓它起死回生,變成一匹追風逐電的千里良駒。

驪連的上半身是美麗的女人,下身卻是一隻四腿的馬身。她還長有老虎的利爪、響尾蛇的尾巴和一雙巨大的鷹的翅膀。驪連後來也生下了許多怪物。她生有一隻袋囊似的帝江,他只知山吃與海喝,身體像是一隻圓滾滾皮球。他既沒有任何生活的感受,也沒有任何明天的打算,只知每天渾渾噩噩、行屍走肉似的生活。對於他來說,生活就是吃喝與活著而已。驪連後來還生下邪惡的精靈烏春、烏秀。

烏春與死神生下了令人厭惡、避之唯恐不及的損神虛耗、病魔不廷與瘟神胡餘。虛耗是給人招來破財、失盜之災的邪靈。他身穿紅色的袍服、長有一隻牛樣的鼻子,一隻腳穿著鞋子,另一隻腳卻光著,鞋子拴在腰間。因為他要把一些偷來的錢物或是小東西放在鞋子裡。他的腰裡還插有一隻偷來的香袋和一把黑鐵的扇子。他喜歡乘人不備偷去他人的財物,也常常偷去他人的歡樂,使人變得憂鬱、擔心或惴惴不安、坐臥不寧。疾病之神不廷瘦骨嶙峋,皮包骨頭。這位病魔只要纏上了誰,就一定要把他帶到地獄裡去才能甘心。瘟疫之神胡餘比那位病魔還要可怕,他更加殘忍無情,總是把全家、全村甚至把整個城鄉大片地區的人都帶到黑暗的地獄。他披著一件白色的屍衣,滿臉獰笑地飛翔在大地上,給所有的人都帶來了死亡的恐怖。他們倆人後來又生下了諸如麻風、癲癇、疽、癌、驚悸、瘋狂、痴呆、癱瘓、麻痺、結核、腫瘤、窒息、絞痛、猝死、痙孿等各種折磨人的邪惡的精靈。他們給這片本來美好的世界帶來了極端的痛苦和令人難以忍受的折磨。

邪靈之母烏秀與一位名叫赫胥的災厄之神生下了著名的十三位小邪靈,他們都善於變形,惹人厭惡。

有誘人發怒的淘氣鬼易兇,他穿著一身破舊骯髒的棕色衣服,頭髮像茅草般凌亂,常跟人開玩笑或惡作劇。他喜歡黑暗,喜歡躲在碗櫥裡或衣櫥裡,有時變成一大堆灰塵,有時偷偷吃掉你藏起的美食,有時又讓你的漂亮衣服後面爛了一個大洞,而你自己卻不知道。他讓牛奶變酸,讓佳餚難以下嚥,讓你因為腳下的泥土與瓜皮而滑倒,讓花朵或果實從樹上紛紛落下。有時他讓你作的小事總是不順,如吃飯弄掉碗筷,穿衣爛了一道縫子等等。你要想趕走他,就要把酒撒在屋內,他聞到這些酒味就會捂著鼻子逃走了。也可以透過燻煙的辦法來將其驅逐。伏羲曾經在煙霧滿室的衣櫥裡逮住了這隻小侏儒。伏羲故意用煙燻他,他嗆得連連咳嗽,臉兒憋得通紅,最後他發誓再也不來搗亂了伏羲才放他走掉。

邪靈之母烏秀的第二個孩子是喜愛嚇人的精靈平陽。他有時變成一隻兇猛的豺狼虎豹,有時變成一匹白色的巨大的牛形,人們叫他“地氣”;有時他也會變成一隻蹦蹦跳跳的白兔或小猴,人們叫他“皮老猴”。他總在人睡著的時候去舔人,凡被他舔中的面板就會變成雪白的一片。人們對他真是厭惡至極。

烏秀的孩子中還有讓人惱怒卻又難以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