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這兩枚毒針也一樣,所以要查針主極為困難。銷魂菊得自拔山舉鼎,而找拔山舉鼎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他四個化身就令人頭疼,梁老爺子決不可能從他那裡弄得到解藥的,我只能碰運氣,賭比不賭希望要濃厚些。”
“我不管,我一定要等梁老爺子前來作主。”江南妖姬的態度也是堅決的。
喬遠是天黑以後才回來的,帶回一身疲倦,整天他都在城內城外奔波,搜尋神簫客的蹤跡,失望地回來了。
走狗們已全部撤離,乾坤一劍父子,已帶著群雄追到武昌去了。如果神簫客也跟蹤前往,在嶽州等待豈不白費工夫?
又過了兩天,寶貴的時光,在焦灼的期待中消逝。
怡平的氣色越來越差,已到了奄奄待斃的境況。
近午時分,江南妖姬餵了他一碗肉湯,然後含著淚替他淨身。
她發現怡平背部的針口流出的青藍色液體,已逐漸變成醬黑色,創口也正在逐漸腫大,這是不吉之兆。
“兄弟,你覺得怎樣了?”她一面用巾擦拭一面問,淚如泉湧,她真該擦自己的淚水:“告訴我,兄弟……”
“痛。”怡平的聲音微弱得不易聽清:“麻,沙……沙大姐,讓我碰運氣吧!再拖下去即使毒自己離休,我的脊骨也會腐爛,我不要這樣死!”
“兄弟……”
“不能再拖了,把我的百寶囊拿來。”他痛苦地咬牙說:“讓我自己決定自己的生死吧!沙大姐。”
“兄弟,我……我怎辦……”江南妖姬以手蒙面,絕望地哭泣。
他想起疫師斑權,但現在如何能去找?想由喬遠去請,但這會破壞自己的諾言;疫師斑權不希望任何人知道自己身份和隱身處,只許他一個人前往。
“給我!”他全力大叫。
人活在世間,活得相當艱難;生命是脆弱的,隨時隨地皆可能毀滅。一場瘟疫;一場天災;一場人禍……死的人千千萬萬。
看不破生死,是非常可悲的事,不擇一切手段以求保全自己,便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他用自己的命來碰運氣,並不傷害任何人,因此他心中沒有負擔,而江南妖姬卻承受不了這千斤重壓。
可知兩人都是性情中人,都在承擔天人交戰心理上的折磨。
江南妖姬銀牙一咬,取來他的百寶囊。
“兄弟,你聽著。”江南妖姬用變了嗓的聲音說:“死於情死於義,在大丈夫來說,這是相當平常的事。我是一個婦道人家,我沒有勇氣,因為我有了喬遠;為了喬遠,我沒有勇氣死於義。如果你有了三長兩短,我和喬遠披麻戴孝,送你的靈骸回故鄉。今生今世,只要有可能,我會耐心地等候機會,用任何手段殺掉拔山舉鼎慰你在天之靈。現在,你告訴我怎樣用藥。”
“這件事交給我。”身後傳來熟悉的語音。
江南妖姬轉身一看,精神突然崩潰了。
“喬遠……”她聲淚俱下,投入喬遠的懷中。
身後不止喬遠一個人,剛才說話的就是神簫客。還有兩個人,南衡居士和女飛衛夫婦。她身心俱廢,耳目失去警覺,幾個人登堂入室,她竟一無所知。
“逢春,不要怕。”喬遠輕拍她的肩背:“莊兄弟吉人天相,不會有危險的,我們向上蒼禱告吧!”
女飛衛眼睛紅紅地,動感情地說:“沙姑娘,你這一番話,會愧殺許多人;愚夫婦就是其中之一。”
“你們都出去。”神簫客下逐客令:“莊哥兒死不了,用不著哭哭啼啼。這小子是個鐵打的人,生命力強韌得很,要不就拖不到現在。”
人雖然是脆弱的,但有些人的生命力卻特別強韌,像禽獸一樣具有強烈的求生意志。動物不小心吃了毒物,會靜靜地抵抗毒物的侵害,如果渡過危險期,便會迅速地復原。
人體內本來就有抗毒的功能,甚至會將毒物排出體外。
怡平所中的毒物,確是毒僧百了的遺物。
用毒的行家,會對某一種自己發現的毒物有偏好,毒僧百了也不例外。怡平從毒僧處獲得各種解藥中,當然有解毒僧偏好毒物的解藥。
拔山舉鼎並不想很快地要他的命,所以要銷魂菊不刺他的要害。同時,針上的毒是蘸上去使用的,刺入時衣帛與創口的面板,事實已抹掉不少毒物,真正隨針入體的份量並不多。真正令他徘徊在鬼門關內外的原因,是被制的經脈,令他成了癱瘓的人,無法與病毒作有效的抵抗。
一天、兩天,他的氣色逐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