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叫苦:“沙姑娘不在,我老頭子怎能照顧一個多災多難的小丫頭?你這不是存心給我老不死過不去嗎?”
“這……”
“你能照顧得了,因為你是個膽小鬼。”
神簫客怪腔怪調地說:“你少打硬仗,膽小不逞強,凡事保留一手的人是靠得住的;拍胸腔保證嗓門特大的人,才最不可靠。”
“莊哥哥……”純純扭著小腰肢撒嬌。
“好吧!先換裝。”
他無可奈何地說:“我的策略是我在明,梁老爺子在暗。手段是誘強抉弱;聲東擊西;一擊即走;逐一蠶食。”
“妙極了!”
神簫客鼓掌稱善:“打了就跑,死纏不休。小怪,你比萬家生佛那些英雄們強多了。走啊!咱們給拔山舉鼎幾分顏色塗塗臉。”
“不要小看了他們,老爺子。”
怡平說:“萬家生佛與乾坤一劍高手如雲,但迄今仍是勝少敗多,被拔山舉鼎稱之為跳梁,所以咱們決不能掉以輕心。”
“那我們快走啊!”純純無法掩飾她心中的愉快,雀躍地歡呼。
還有什麼事比跟在愛侶身邊更愉快的?
她想起江南妖姬告訴她的話!有時候,你必須採取主動。
她不笨,當然知道什麼叫主動。
江南妖姬是真誠的喜歡她,把她看成自己的親人。有許多有關女人的瑣事,她母親女飛衛也諱莫如深,不能出口教導她。江南妖姬卻不同,熱心地以正確的方法,指導她怎樣做一個正常的女人。幾天的相處,她所得的知識,比她十六年來所得的總和還要多,還要豐富。
這是說,她正向成熟的黃金年代邁進,女性與生俱來的勉力,正從她身上蓬勃茁長。
他們仍隱身在那家農舍裡。不久,農舍在望,純純要換男裝,所以必須先回農舍。
距農舍還有二三十步,怡平突然止步。
“老爺子,等一等。”他向走在前面的神簫客低叫。
神簫客對他,可說是瞭解得相當透徹,把他看成忘年之交,看成了不起的武林奇範。聽他的叫聲中有警告性的意昧,立即閃在一旁油然興起戒心。
孤零零的二進農舍,看不出任何異狀,柴門是鎖上的,是一把鬥形四兩鎖。四周沉寂,平靜安詳。
“有什麼不對嗎?”老江湖成了精的神簫客,仍未看出警兆。
“那把鎖。”
他低聲說:“曾經移動過了。”
“是你鎖的,你看出來了?”
“鎖栓應在中心偏右二分,現在已移到中心了。”
“這麼遠,你能看出三分的差異?”
“不難,偏右三分,鎖應該左沉些少,現在是平衡的,老遠便可看出。”
“也許是有野犬碰擦過柴門……”
“只有豬才會利用物體擦癢,狗不會。”
“你是說……”
“有人進去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