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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曼谷,他們將在第二天中午一起飛東京,以便參加後天“中村”的葬禮告別式。

最遲午夜前後,中村失蹤之謎就會有結論了。

一到東京,直子先去了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名下的一個實驗室。從東京成田機場到那裡,約有一個小時的車程。她從五十嵐那裡得知父親住進了醫院,目前正在靜養,因此決定等最終檢測結果出來後,第二天一早就去醫院。

對很多人來說,這都是個不眠之夜。

隱僧 12(1)

死者不是中村。東京的檢測報告送達曼谷地堡時,這個訊息並沒有讓人吃驚。

從收到神秘郵件開始,宋漢城一直就有某種說不清楚的直覺:郵件、手稿片段、與J博士的談話,等等,都留下了線索和提示,中村似乎早就預見到了當前所發生的事件。他已提前設計了一個應急程式,而宋漢城成了這個程式中的角色扮演者。隨著越來越多的事實不斷浮出水面,這個感覺越發強烈了。

除非真相與這個固執的日本人一同被人為地從這個世界上抹去。

必須儘快找到他,如此,被遮蔽的歷史才不會再次沉入幽暗的虛空之中。探究歷史原貌的終極意義,一切學問的意義,可不僅僅為了填補我們記憶的缺失,它們還將賦予我們一種獨特的能力——自省和洞察的能力。

入口就是R*anna——那個出現在神秘郵件和地堡中,暗示了石板經文的存在的神秘難解的符號。中村彷彿正站在這個符號後面,如同兩人在玩五秒交叉問答遊戲時一樣,正驕傲地眯起眼睛看著他,挑戰著他的判斷力。

這次可不是酒醉過後的遊戲了。

我會解開你的謎底的。我知道你的慣用招數。不過,這次出的題目,除了有保護石板經文的目的,也是為了讓我們循著線索找到你吧。

必然如此。

中央資料中心的計算終端根據宋漢城和沙地兩人擬定的搜尋框架正快速過濾著資料,雖然它們無法分析出目前中村的下落,卻能描繪出一幅清晰的全景圖,讓所有冒出地表的跡象無所遁形。

在動身前往東京前,宋漢城他們再次修改了搜尋框架,重新對關鍵詞進行了排序,手頭總算得到了一份索引表和摘引檔案。

這份檔案基本彙集了與早期佛教文物有關的各種情報。工作人員按照搜尋框架的編目,初步製作出了一份關於文物發掘、館藏文物清單、論文與出版物、收藏者和文物走私嫌疑人、國際拍賣市場與地下黑市交易的分類報告。

在特別整理出的學者名單中,中村的熟人們也名列其中,包括了J博士、宋漢城、沙地。而中村在手稿中提到的明治以來日本佛教學者的名單,是他們迄今為止所看到的最完整的一份。這份資料竟有數百頁之厚:涉及的日本佛教學者有千名之多,日本學界、佛教界在此領域的著力之深可見一斑,在東亞各國中幾乎無出其右者。“二戰”後,日本廢止了一*九年頒佈的“宗教教育禁止令”,由此所創造的開放的學術環境,加之明治以來歷代學者的卓越建樹,使得日本儼然已成為佛學研究的重鎮。其佛教學者的足跡幾乎遍佈世界各個知名的大學學府和研究機構,並且湧現出瞭如高楠順次郎、南條文雄、宇井伯壽、鈴木大拙、中村元、平川彰、高崎直道等一大批融匯了西方學術訓練與東方哲學思辨的學者,造成了廣泛的影響。

宋漢城與沙地仔細翻閱著這份資料。學術研究素來與情報資料的完整掌握息息相關。眼下,為尋找中村而展開的情報分析,奇妙地與他們的分內工作合二為一了。

突然,宋漢城的眼前一亮。在戰前佛教學者的名單中赫然出現了一個有意思的名字:

高木繁護——戰前師從宇井伯壽,後在駒澤、東京帝國等數所大學的佛教研究所就職,“二戰”結束前在東南亞的一次考察中失蹤,失蹤時間不詳。高木這個名字及其頗為特殊的經歷,不禁讓人浮想聯翩。這是偶然的巧合麼?

隱僧 12(2)

其後的名單中出現了另一個名字:中村增造。

宋漢城和沙地可以確定,中村增造就是中村佑行的父親,中村曾提及自己的父親也是佛教學者。資料顯示,中村增造畢業後曾擔任過高木繁護的助手,戰時入伍,服役地點不詳。戰敗後,他回到早稻田任教,直至病逝。

他們兩人的著述,大多是宗教史與佛教史的教材編撰或是與日本佛教宗派研究有關的論文。高木繁護早年就是從曹洞宗創辦的駒澤大學畢業,走上學術道路的。這份資料並未明確提及兩人曾涉足早期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