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這麼散了啊!”
“啊,娘。”張恪猛地清醒過來,急忙說道:“區區閒言碎語,我還沒看在眼裡。再說了又不是文官。對名聲那麼在乎。我,我只是有點接受不了,不過,您給我點時間。我,我會想通的。”
沈氏欣然地微笑,隨即兇巴巴盯著張海川。嗔怒道:“看看,恪兒就是比你強,比你有擔當!”
張海川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憨笑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嗎!”
正在說話之間,外面腳步聲響起,一家子人都趕了過來,跑在最前面的是大姐的女兒瑤瑤,小丫頭這幾年出落的越發水靈了,十足的小美人坯子。許是經常和軍中子弟來往,十足潑辣,儼然一個小魔星。
瑤瑤衝到張恪面前,興奮地摟著他的脖子,開心笑道:“二舅,你可算是回來了,姥姥一天唸叨你十八遍,聽得耳朵都出繭子了!”
“呵呵,光是奶奶唸叨了,小丫頭想沒想舅舅?”
小丫頭翻了翻眼皮,笑道:“舅舅,有禮物就想了,要是沒禮物,我就不想!”
話音剛落,在瑤瑤背後傳來低低的聲音:“有沒有禮物,琰兒都想爹了,天天想!”
“哈哈哈,到底是親兒子啊!”
張恪一伸手,把張琰抱在懷裡,用滿是胡茬的臉蹭蹭兒子的臉蛋,逗得張琰呵呵大笑。
看著眼前親暱的一幕,張海川的淚水再度留下了,家的感覺,多少次夢裡見到!剛剛他還說要走,可是他心裡清楚,自從邁進這個門,就算打他罵他,他都不願意離開了!
“爹!”
一聲驚叫,把張海川拉回了現實。
從外面走進來三個衣著華麗的年輕婦人,走在中間的是小雪,在左邊是大姐張韻梅,右邊是小妹卉兒。
張海川消失的時候,張恪和卉兒都小,過了這麼多年,實在是不敢認。可是張韻梅不一樣,爹爹的身影早就刻在了心底。
驟然見到,她彷彿瘋了一樣,撲倒張海川的懷裡,嚎咷痛哭,撕心裂肺。聲聲宛如杜鵑啼血,彷彿要把二十年的苦,全都訴出來一般。她這一哭,沈氏也跟著落淚,至於小雪和卉兒,則是傻愣愣站著,根本不明所以。
“咳咳!”張恪輕輕咳嗽了一聲,說道:“娘,大姐,還,還有大傢伙,咱們先談談吧,這些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海川擦了擦眼淚,拍拍女兒的後背,笑道:“對,這麼多年,就像是做夢一樣,真該好好說說!”
張恪轉身往外走,一家人都跟著,沈氏卻拉住了張海川的胳膊,夫妻倆依偎著往前走,再也不分開。
到了大廳之上,張恪坐在了一邊,主位留給了老孃,還有“爹”。大家都坐好,翹首以盼。
沈氏拉著張海川坐下,笑道:“老頭子,你就當著孩子們的面,說說這些年你都幹嘛了!”
“哎。”張海川點點頭,勉強理了理思緒,就娓娓道來。
起初張恪只是聽著,可是漸漸的他完全被吸引住了,說起來自己這幾年也算是叱吒風雲,幹得都是別人不敢幹的大事,做得都是別人一輩子也別想的官!可是相比之下,張恪不得不自愧弗如。漸漸的對陌生的老爹竟然升起了崇敬之心。
張海川靠著平定倭亂立功,一路爬到了千總,在李成梁手下做官,就在萬曆三十四年,他得到了一個任務,就是驅逐永奠堡的百姓。
“這個永奠堡是寬奠六堡之一,在萬曆元年,是李成梁下令修建的。後來人口繁衍。商旅往來,六堡的百姓達到了十多萬人。李成梁下令一個月之內,全部撤走。可是百姓們拖家帶口,住了幾十年,朝廷一點補償都不給,誰願意走啊!可是不走不行,李,李成梁竟然派出人馬驅逐百姓,不走的就地正法!而我,就是派去的劊子手之一啊!”
張恪聽到這裡。頓時把耳朵豎起來,寬奠六堡可是一段著名的公案。李成梁放棄六堡,全都落到了野豬皮手裡,自此之後,野豬皮勢力越發膨脹,而且明朝也暴露出虛弱的本質,進而釀成了後來的慘禍,說起來李成梁罪在不赦!
“其實寬奠六堡能發展起來,還是因為李成梁以六堡和建奴做生意。把種子耕牛,甚至刀劍盔甲都賣給了建奴。建奴四處搶掠,搶來的銀子多半都落到了李成梁手裡,當時遼東軍中。幾乎人所共知。可是啊,漸漸的建奴不聽話了,各部落徵殺差不多,就把眼睛落到了大明身上。李成梁不得不忍痛,捨棄六堡!”
“不過這個老畜生真不是東西,他下令強撤百姓。光是被殺死的漢民就不下兩三萬。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