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兩個人催動戰馬,帶著遼東的文武諸臣,縉紳耆老一起迎了上來。離著很遠,對面的人就主動下了戰馬,笑咪咪地站在當場。
張恪和王化貞急忙下馬,小跑著過來。
“卑職(末將)見過經略大人!”
“免禮免禮!”王在晉急忙伸手拉住了兩個人。
“張少保,王巡撫,你們可是遼東柱石,名滿天下。老夫此來,只帶了一雙耳朵,就是想聽聽二位的高見。”
王在晉把姿態放得極低,全然沒有一點架子。不過越是這樣,就越不能小看了他。
張恪仔細打量,王在晉面目清秀,三綹墨髯,個頭不高,但是精氣神十足,倒退二十年,絕對是瀟灑自如,溫潤如玉的濁世佳公子,就算是年近半百,一樣風采不減。
王在晉也同樣在打量張恪,這兩年之間,張恪名聲驟起,立下大功無數,又惹了爭議不斷。
不過毫無疑問,張恪絕對是天子最信任的武人,聖眷之隆超乎想象。一見之下,張恪卻謙恭有禮,讓王在晉也不由得暗暗讚歎。
“哈哈哈,部堂大人,下官和張少保已經備好了接風宴,還請部堂進城吧!”
“嗯,有勞王大人了!”
王化貞在前面引路,大家呼啦啦向城裡走去。一路上王在晉都不停地暗暗打量。義州兵的裝備讓他也吃了一驚,明盔亮甲,戰馬膘肥體壯,軍容之整,遠勝京營。
準確的說,京營只是徒有其形,多好的裝備都是廢物點心,而義州兵的彪悍自豪卻是從骨子裡湧出來的。
難怪張恪有如此名望,果真是有實力,有本錢。
一路到了巡撫衙門,走進大廳,就連院子都擺滿了桌椅,侍女們像是辛勞的蜜蜂,來回飛舞,不多時濃郁的香氣瀰漫在空氣中,最地道的遼東大菜擺滿了桌子。
王化貞知道王在晉是江蘇人,還特別備了幾道淮揚菜,招待王在晉。
菜色擺好,優雅的樂曲聲響起,大家都沉浸在美食和妙音之間,喜笑顏開。
突然杜擎臉色凝重,跑到了張恪耳邊嘀咕了兩句,張恪頓時臉色一沉。他急忙起身,到了王在晉身邊。
“部堂,有些俗事要處理,還請部堂贖罪!”(未完待續……)
第二百九十一章 血性
“不忙!”
王在晉拉住了張恪的胳膊,笑眯眯說道:“永貞,我這麼稱呼可是妥當?”
“部堂乃是前輩,又是經略重臣,自然可以。”張恪笑著說道。
“嗯,老夫不過是痴長几歲而已。身為大將,處變不驚,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總歸不差一個時辰,半個時辰,你若是一走,只怕大傢伙就沒心思喝這頓酒了!”
這個,張恪略微沉吟一下,說道:“部堂,是我魯莽了,自罰三杯,請大人贖罪!”
張恪說著,取過三杯酒,仰脖喝乾。
“呵呵,永貞為大明屢立戰功,實乃當世名將,老夫也回敬永貞三杯!”
王在晉笑著站起身,喝乾了杯中的酒,遠處的官員士紳並不知道怎麼回事,只是看到張恪和王在晉互相敬酒,只當是兩位大人惺惺相惜,上面關係好了,他們做事也免得為難。
一時間大傢伙紛紛舉杯,觥籌交錯,划拳行令之聲不絕於耳。
這頓接風酒足足喝了兩個時辰,不少人都喝到了桌子下面,被家丁拖走的時候,還不停要酒喝!
“部堂,遼東邊地,民風粗野,比不得江南富庶之地,還請部堂不要見怪!”王化貞說道。
王在晉喝得臉色通紅,興致頗高,滿不在乎笑道:“本官就喜歡直來直去,陽奉陰違,皮裡陽秋的那一套根本在本官這兒玩不轉。對了,永貞,剛剛可是有什麼軍情嗎?”
提到軍情兩個字,王在晉的眼睛變得分外明亮,顯然這位王經略並沒有喝醉。
“部堂,的確有了點事情,根據密報,蒙古兀良哈部和喀喇沁部意圖攻擊我方屯田據點。因此末將想調集兵力,準備迎戰蒙古人!”
“哦,原來如此!”
王在晉笑著說道:“永貞,本官初來乍到,蒙古的情況不太瞭解,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講解一二?”
雖然是疑問,可是根本不允許拒絕,別看王在晉說的客氣,可是他的話中都透露出一個意思,那就是老夫是經略。軍務歸我管。別管老子多客氣,最後拿主意的還是我,一個武將不能越俎代庖。
不愧是做過封疆大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