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我交定了!馬彪,送湯千總去吳先生那裡!”
馬彪急忙招呼人手,把湯輝帶下去。
湯輝眼中淚珠滾滾,右手狠狠攥緊了拳頭。
“弟兄們,別丟老湯的人,替我多殺幾個韃子!”
槍炮之聲,不絕於耳。韃子成片成片的死亡,可是他們的腳步並沒有停下來,打破廣寧的幾乎就在眼前。他們就像是紅了眼睛的野獸,攀著雲梯,向著城上撲來。
“打!”
滾木礌石噼裡啪啦的落下去,裝滿生石灰的瓶子也接連不斷,在韃子之中開花,他們痛叫著,捂住眼睛,滾落到城下。
“不好了,韃子上來了!”
有人驚呼,張恪急忙看去,原來從東南角有個韃子軍頭衝了上來,他一連殺了兩個士兵,又打死了好幾個民夫,如入無人之境,後面的韃子喊得震天響,跟著他一起衝了上來。
張恪一擺手,二十名親衛就衝了上去。能成為張恪親衛,全都是訓練最優秀,經歷戰火最多計程車兵,他們毫無畏懼,迎著韃子殺上來。
“抬槍!”
“刺!”
十條長槍,如同怪蟒一般,刺向了韃子。韃子慌忙揮動狼牙棒格擋,金鐵碰撞,響聲不斷,竟然有兩條槍被他砸斷了。
兇猛的韃子竟然躲過了義州兵最引以為傲的長槍攻擊。發了瘋一般狂笑,又衝了上來。
“殺!”
他的狼牙棒砸在了一個士兵的盾牌上,盾牌被砸得粉碎。
就在此時。回過神的長槍手再度出擊,五條長槍狠狠刺過來,義無反顧,迅疾無比。韃子還想故技重施,可是他的速度終究慢了一點。一名士兵的長槍正好刺中他的咽喉,韃子吃痛,丟了盾牌,急忙用手抓住。
其他士兵哪裡還會錯過機會,一起發力,長槍刺入了韃子的小腹。頓時腸肚破裂,內臟都流了出來。韃子高大的身軀終於倒了下去,就像是牆倒了一般!
“啊!臺吉死了!胡扎殺了臺吉!”
身後的韃子都驚呆了,他們眼珠子充血,不要命地衝上來。
親衛們依舊面無表情,機械地揮動長槍。他們從訓練開始,就只會兩個動作,一次次舉槍,一次次無情地刺出。韃子身體上多了一個個血窟窿。無奈倒斃在地,不管他們如何叫嚷,都無法逃脫這個命運,城頭被韃子的鮮血染紅!
“韃子叫嚷什麼。誰死了?”張恪問道。
“大人,聽說死了一個臺吉,好像叫什麼赤戈!”
張恪心頭一震,他這些天都在和韃子作戰。對他們的情況也知道很多。赤戈是奧巴代青的次子,兇猛異常,據說有炒花第一勇士的美稱。難道剛剛那個大個子就是赤戈?
“死了好!”
張恪暗暗咬牙,抽出刀,也加入了殺戮的行列。
從黃昏開始,攻擊一直持續了兩三個時辰,城下的屍體堆積如山。張恪渾身都被鮮血浸透了,皮靴中發出“庫擦”的聲音,兩條腿像是灌鉛一般。
“大人,韃子退了!”
張恪一屁股坐在了城頭,城頭上完好計程車兵只有兩三百人,親衛也損失了一大半。不過每一個親衛至少殺死了三四個韃子,正是他們的努力,才把韃子殺退。
城下飄來一陣米香,健壯的婦人挑著食物,到了城牆上面。疲憊飢餓到了極點計程車兵,也抓起東西就吃。即便是味同嚼蠟,也大口大口嚥著。有人被噁心的味道刺激的嘔吐,可是把東西吐出來之後,他們還是含著淚大吃大嚼。
雖然沒有人說什麼,但是大傢伙心知肚明,廣寧的戰鬥到了最後的關頭,說不定明天的太陽昇起,他們就再也沒有吃東西的機會了。現在多吃一口,多一分力氣,就多一絲活下去的可能!
一貫斯文的王化貞也毫無形象地坐在城牆角落,和張恪一起大口吃著米飯。
“永貞,這是你們義州種出來的大米吧?比起江南的還好吃,不要菜,一點大醬,就能美餐一頓!”王化貞吞下了最後一粒晶瑩的大米,突然眼圈泛紅。
“永貞,你說咱們還能不能吃上明年的大米了?”
……
蒼茫的長城之外,有一夥強盜,他們崛起不過半年的時間,和那些搶劫大明百姓的土匪不同。他們專門搶掠蒙古人,牛羊馬匹,所過之處,雞犬不留。
蒙古人到來,常常只能看到一片漆黑的焦土,還有掛在旗杆上無頭的屍體,無情地嘲弄他們的無能。
蒙古人也發了狠心,幾次組織上萬計程車兵攻擊這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