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不遮體的血肉之軀又怎麼抵擋!
最前面的人甚至被打成了肉泥爛醬,一片暗紅,四肢和腦袋都分不清了。一輪齊射之下,就有兩百多百姓被消滅,衝鋒隊伍被生生磨平了一塊。
火炮帶來的殺傷還是小事,那種強悍,無可抵擋的恐懼,才是最可怕的。有一個年輕人親眼目睹了父親和兄長都被打成了碎肉。
他像是受傷的野獸,猛地從懷裡掏出了彌勒像,扔在了血汙之中。
“白蓮教!雜碎,還俺爹的命來!”
年輕人抓著鐵鍬,轉身就跑,後面接著又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響聲,不用回頭看,又是一場殘酷的屠殺,又有無數人淹沒在硝煙裡!
年輕人凶神附體,猛地衝到了一個黃衫人的身前。
“小子,你想幹……”
一句話沒說完,鐵鍬從黃衫人的脖子砍過,一顆人頭飛出。
“老子要殺死騙子!”
少年再度舉起鐵鍬,有兩個黃衫人猛地衝到眼前,其中一人的斧頭劈在了年輕人的腦袋上,頓時頭骨砸碎!
使斧頭的傢伙不屑地說道:“螻蟻一樣的東西,也敢反叛教主,死有餘辜!”
他輕蔑地吐了口痰,猛地一抬頭,眼神之中卻露出了強烈的恐懼,握著斧頭的手臂不由得顫抖起來。
原來那些被他們驅趕的百姓多半都回了頭,紅赤著眼睛,盯著他們。
虎蹲炮兩輪射擊,帶走了三四百條生命,大活人就在眼前消失了,這些百姓產生了強烈的驚恐。
向前是被炮子打死,向後是被督戰的白蓮教殺死,怎麼都是死。他們該怎麼辦?
“鄉親們,後頭是岸,殺一個白蓮教,可以免罪,殺兩個朝廷有賞!跟著白蓮逆賊,死路一條!”
張恪大聲喊道,士兵們也都跟著相隨,幾百人一起喊,聲震天地。終於那些百姓轉回頭,龐大的洪流向著白蓮教碾過去!
“幹什麼。你們想造反嗎?”
百姓們憤怒地吼道:“老子才不想造反,是你們造反!”
“殺!”
鋤頭鍬鎬和刀劍殺在了一起,不斷有百姓倒在地上,也有黃衫人被幹掉。老百姓拼死衝出一條活路,白蓮教的陣地徹底亂了。
滿桂吸引了大量的炮灰,最後這點炮灰又和白蓮教自相殘殺。
張恪終於露出了勝利的笑容。
“衝!”
這一次不再是火銃手衝在前面,而是刀盾兵和長槍兵,他們向著中心的方陣猛衝過去。而火銃手只負責火力掩護,遇到頑固的敵人。他們再出手。
“殺!”
嶽子軒牢牢抓著手裡的鐵槍,迎面正好遇到一個白蓮教的護法,神出鬼沒的一槍刺出,護法的脖子多了一個窟窿。倒地而死。
其他計程車兵也湧了上來,長槍一排排地刺出。任憑你有千萬招,我只一招破之。
乾乾脆脆,毫無奢華。而白蓮教的精英就這麼成片倒下。
奔雷堂主王崇新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幾個黃衫人都是他一手訓練出來的,甚至敢和倭寇單對單較量。怎麼會被義州兵輕鬆挑死!
還一點也不服氣,帶著十幾個人迎面衝了上來。
“朝廷的鷹犬,受死吧!”
王崇新舉刀就劈,他對面計程車兵恍若未聞,手裡的槍直挺挺刺向了他。
“幹什麼,想同歸於盡嗎!這個官兵真夠狠的!堂堂護法,哪能跟你們拼命!”
王崇新想著,就輕輕側身,躲開了長槍。可是他一側身,頓時麻煩就來了,周圍五六杆長槍一起刺來、兇狠的毒蛇盯上了獵物。王崇新的後背冒出了冷汗,他慌忙揮刀,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砍斷長槍。
一連砍斷了六根長槍,王崇新渾身都被汗水溼透了。
“啊!”
就在抬頭的一瞬間,一杆長槍已經刺中了他的前胸,對面計程車兵瘦小枯乾,王崇新自信能以一當十,不過他今天就死在這麼一個不起眼計程車兵手上!
士兵用足了全身的勁頭,將長槍刺進了王崇新的胸膛,又有兩個刀盾兵衝來,揮刀砍下了王崇新的腦袋。
奔雷護法死了!
死在幾個無名小卒的手裡!
這條訊息就像是瘟疫一般,在白蓮教眾人之中傳播,他們從心底往外恐懼。漸漸的那些黃衫人也加入了潰逃的行列。
張恪帶著義州兵像是一柄利劍,刺進了徐鴻儒的核心方陣。
白蓮教的精銳在張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