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分**。藩王、大戶盤剝無度,侵佔田畝,十之**,卻不承擔絲毫稅賦。天大的擔子都落在貧苦百姓身上,為了完糧納稅,甚至不得不賣兒賣女。說句不客氣的,中原已經是腥羶遍地。**,只等一顆火星,就要引火燒身。”
果然沒有什麼事情是偶然的,大明到了現在,農民起義的趨勢已經不可扭轉了。
“李先生,你可是讓本爵把難民遷移到遼東來,緩解中原的壓力。”
“略盡寸心吧!”李之藻訕笑道:“老朽剛剛遭到彈劾,已經調到南京擔任大理寺少卿,只怕不久就要致仕回家。聽聞國公爺喜好西學。治理有方,才斗膽來見識一番。胡言亂語,請國公爺不要見怪。”
張恪掃了一眼李之藻,心中暗笑。既然是調到南京,不往南跑,反而北上遼東,怎麼可能光是為了看看!
不過張恪也知道。文人都好面子,想讓他們幹活,必須把毛捋順了。
“李先生。光是你這個提議,至少一個巡撫職位。既然朝廷不用,不知道先生願不願意到遼東屈就?”
臉上閃過一絲喜色,隨即李之藻就擺擺手,笑道:“老朽年紀大了,腦筋也不清楚,只怕要辜負國公爺的盛情了。”
孫元化忍不住了,心說師叔啊師叔,多好的機會,千萬不能溜走了!
“師叔,您老不知道,遼東人才的確不足,尤其是文官。就拿小侄來說,要管著造炮、鍊鐵,甚至連造船都要盯著。還要計算各種賬目,數量之多,讓人焦頭爛額,您老人家要是可憐小侄,就留在遼東,幫幫我吧!”
孫元化開口請求,李之藻頓時猶豫了起來。
張恪笑道:“李先生,您要是不嫌棄,遼東巡撫非您莫屬。朝廷給我三品以下官員的任免權力,我準備設在巡撫之下,設定諸司,處置政務。先生若是有合適人選,還請推薦一二。”
“不忙!”李之藻笑道:“國公爺,老朽也可矯情了,您能否告知,讓我管什麼?”
“這個,主要是三個方面,最重要的就是屯田,其次是修築道路橋樑,督造城池,再有是傳播西學。”
“西學?”李之藻,還有門口一直沒說話的年輕人都瞪大了眼睛。
“沒錯,就是西學!”張恪強調道:“我大明計程車人把精神頭都放在孔聖人,孟聖人身上,讓他們講人性,談修身,甚至陰陽五行,聖人祖宗,有心無心……這些東西他們能講三天三夜,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可是讓他們算算賦稅,處理河工,每年有多少海外商船前來大明,一匹棉布價值幾許,恐怕沒有幾個能說得清楚。”
張恪同樣心情激動,恨不得揪著那些無病呻吟計程車大夫,別整天仁義,滿嘴道德,救不了百姓,填不飽肚子。
還是要柴米油鹽醬醋茶,放到朝廷,還是要怎麼收稅,怎麼練兵,怎麼建設,別的都是虛的!
“西人在最近上百年間,突飛猛進,很多方面已經超越了大明。尤其可貴,他們各個科目條分縷析,研究的越來越深。反觀我們呢,還是抱著似是而非的聖人微言大義,如此下去,早晚被甩在後面。我準備在遼東建立西學院,聘請名師,選拔優秀年輕人,學習西學。學成之後,就在遼東為官,一展所長。”
“好!”李之藻忍不住拍起巴掌,感嘆道:“老朽一直想推行西學,只是朝中沒有國公爺如此開明之人。不過辦學需要明白人,老朽推薦一個,此人名叫楊廷筠。雖然論起天文曆法不如老朽和徐閣老。但是他早年是心學中人,交友廣泛。只要把他請來,保證能吸引青年才俊,光大西學。”(未完待續……)
第四百一十二章 論關係的重要
寬闊綿延的運河之上,千帆竟過,南來北往的官員商人絡繹不絕。一千多年來,這條運河就是中原王朝的血脈,貫通南北,不說別的,光是從江南運到北方的漕糧就有四百萬石,而且還在快速增加之中。
一艘造型別致的大船從南向北而來,穩穩當當,速度一點不慢。
在船頭站著兩個人,其中一位布衣麻鞋,手裡拿著柺杖,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小老頭。在他的身旁,恭謹地站著一箇中年人,滿身的綢緞,奢華無比。光看衣服,分明主僕關係,可是實則尊卑卻掉了個。
老頭眯縫著眼睛,眼光掃過那些吃水極深的糧船,突然問道:“北方這些年水旱蝗災,年年不斷,老夫看聽聞九邊各地全都仰賴東南漕糧。包先生,那遼東更是苦寒之地,只怕糧食也不夠吃吧?”
中年人正是包士卿,他急忙躬身,笑道:“楊老大人,這您就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