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人說你跑去夏老師的課堂上胡鬧了,有沒有這回事?”
蔣祈樹挑出最後一塊青椒,在心裡微微嘆聲氣,他就知道,爸媽請他吃飯一定有事要審問。
“我就是去旁聽,沒胡鬧。”他避重就輕地說。
“哦?我怎麼不知道你對金融感興趣?”徐茜一句話將他想好的藉口堵死了。
蔣祈樹為自己的輕敵感到懊悔,露出一個投降加討好的眼神:“放過我吧,我的母親大人,我再也不敢了。”
徐茜彎了彎唇,她真正想問的可不是這個,端起小碗喝了口紫菜蛋花湯,狀若隨意地提及:“是為了個姑娘?”
蔣祈樹被米飯噎到,抬頭:“您聽誰說的?”
“你甭管我聽誰說的。”徐茜笑得頗富深意,“你就回答我是或不是。”
蔣正源也正色道:“你媽就是好奇你追的姑娘是什麼型別,沒別的意思。”
蔣祈樹服了他們:“沒有的事。”
徐茜不怎麼相信:“真的嗎?沒騙我?”
蔣祈樹鬱悶道:“能不能讓我好好吃飯,我快消化不良了。”
徐茜適時打住,不再延伸這個話題。
蔣祈樹自小便獨立,有著男孩子的活潑好動,也有著同齡小孩缺乏的沉著穩重的一面,很少讓他們做家長的操心。她也不是控制慾強的那類母親,只是頭回聽聞兒子有感情方面的苗頭,實在是好奇。
一家三口在食堂門口分別,蔣祈樹抱著書回宿舍午睡。
其餘三位室友回來時,他已躺在床上,後腦壓著一條胳膊,沒閉眼,怔怔望著頭頂的球星海報——沒見過有人把海報貼天花板上。
李傲然一手扶在床架上:“樹哥,想什麼呢。”
蔣祈樹偏頭看他一眼:“外面都在傳我在追梁蟬?”
“還以為你兩耳不聞窗外事,敢情你知道啊。”李傲然蹬掉腳上的球鞋,一股味道散發出來,蔣祈樹皺了皺鼻子,嫌棄得不行。
李傲然訕訕地憨笑,穿上夾腳涼拖去洗腳,聲音從衛生間飄出來:“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蔣祈樹從床上彈坐起來,試圖辯解,自己動機單純,沒有其他想法,“我只是覺得……”
沒等到後半句,李傲然跑出衛生間:“覺得什麼?”
“沒什麼。”
蔣祈樹仰躺下去,雙手環臂。他只是覺得,她的眼睛裡藏了很多故事,像一本厚厚的書,引誘他去翻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