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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不小心看到了你的日記

得晚一個小時再回,你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跟我說一聲。”

梁蟬那會兒在包廂裡沒找到陳小音的蹤影,就在微信上跟她說自己提前走了。

她敲了幾個字回道:“回宿舍了。”

然後,她點開蔣祈樹的對話方塊,對方給她發了一串“對不起”,還有各種求原諒的表情包,不知從哪兒收集的,搞怪又可愛。其中有個小金毛趴在木地板上撅著毛茸茸的屁股一拱一拱的表情包,頭頂飄著幾個字:我錯了。

梁蟬沒有回他,鎖上手機去洗澡。

男生宿舍裡,蔣祈樹被圍攻了。

“你是不是人,你就說你是不是人,說好了請吃海鮮大餐,撂下我們去參加聯誼會,你良心不痛嗎樹哥?”

“招了吧阿樹,你到底看上哪個妹子了。”

“所以你風風火火趕過去,收穫到什麼呢?脫單了嗎?”

蔣祈樹嫌室友太聒噪,推開他們站到窗前。雨下個沒完,噼裡啪啦地砸在窗外的樹上,這般噪音無端給他心頭又添一絲煩躁。

他發出去的訊息全部石沉大海,梁蟬徹底誤會他了,以為他是那種卑劣的偷看別人隱私的人。

蔣祈樹的嘆氣聲蓋過了外面的雨聲。

李傲然觀察了他一會兒,聳聳肩道:“看樹哥這樣子就知道沒脫單,散了散了。”

林昊做作地嚷嚷:“誰啊,眼光這麼高,連樹哥都看不上?”

“還能有誰,沒看群裡新發的照片嗎?梁蟬去了。”

“她是文法學院的?”

“誰知道呢。”

蔣祈樹轉過身來,陰惻惻的目光落在幾人身上:“你們是不是當我聾子?”訓了他們一句,他的氣勢卻弱了下去,不自然地扭了扭脖子,“我對梁蟬……有那麼明顯嗎?”

說起這個李傲然可就不困了,拎了把椅子到他跟前,兩腿叉開反著坐,手臂上下交疊搭在椅背上:“上回問你是不是在追梁蟬,你回答得那叫一個斬釘截鐵,說當然不是!可你看看你做的事,哪一件不是往她身邊湊,我都沒眼看了。”

蔣祈樹一臉自我懷疑,瞥向另外兩位室友,彷彿在問他們,他真的在自己完全沒意識到的情況下表現出追梁蟬的跡象?

林昊和梁斌一致點頭。

太明顯了,要說他對梁蟬沒意思,鬼都不信。

蔣祈樹熄火了,不再聊這個話題,去衛生間衝了個澡,倒在床上,時不時拿起手機看一眼,開始懷疑寢室裡的wifi出了故障。

另一個聲音告訴他,醒醒吧,人家懶得理你。

蔣祈樹挫敗地放下手機,強迫自己閉上眼睡覺,然而包廂裡那一幕一遍遍在腦海裡重演,梁蟬看向他的眼神,充滿震驚、生氣、屈辱。

比起她的眼神,他更無法釋懷的是彷彿纂刻在心頭的那幾行字。他控制不住冒出一堆疑問。

邵霖風是誰?

她喜歡的人嗎?

那個人不喜歡他,所以她才封閉自己,拒人於千里之外,用冰冷堅硬的外殼來偽裝脆弱柔軟的內裡。

她眼裡藏著的故事也與那個人有關嗎?

熄了燈的宿舍安靜下來,蔣祈樹在黑暗中暗暗罵了句髒話,難道人生中第一次心動就註定無疾而終?

翌日早晨,梁蟬收到蔣祈樹又一條訊息,他提醒她記得去打破傷風。

當天的課程安排結束,梁蟬去了醫院,打完針到兼職的金箔酒吧。

天氣惡劣,逢上工作日,酒吧裡客流量稀疏,梁蟬輕鬆工作到晚上九點,拿上包離開。下了臺階,身後一個醉醺醺的男人撞上來。

半瓶啤酒潑灑在她沒來得及穿上外套的衛衣上,酒液瞬間浸透了衣料,冰涼涼地貼著面板。

冷風一吹,滋味頗為難受。

梁蟬皺著眉扭頭,是一個腦滿腸肥的中年男人,穿著灰棕色皮夾克,眼神迷離,堆滿橫肉的臉通紅,嘴裡罵著什麼,一看就知道喝上頭了神志不清。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梁蟬不指望對方道歉,邊走邊從包裡翻找出紙巾,徒勞地擦拭衣服上的酒漬。

中年男人踉踉蹌蹌跟上來,一手扣住她的肩膀,開口說話時酒氣熏天:“小妹妹別走啊,我賠你的衣服。”

“不用了。”梁蟬忍住噁心斜著肩抖開他的手,手悄悄伸進包裡,觸控上防狼噴霧。

喝醉的男人狗屁膏藥一樣貼上來,作勢摟她的脖子:“別這樣,我跟你說真的,走,哥帶你買衣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