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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你就該去死

邵霖風是個好脾氣的人。這是梁蟬對他的第一印象。

他進書房前跟保姆說了一聲,將二樓帶衛生間的臥室收拾出來給小蟬住,其他的日用品她看著辦。

他叫她小蟬,跟長輩一樣。

容姨手腳麻利,換上小姑娘會喜歡的淺色系床上四件套,嶄新的,清洗過後就收納進櫃子裡,拿出來抖一抖,還能聞到柔順劑的清香。

“小蟬,你看看還需要什麼,我再幫你準備。”容姨下樓,親切地喚梁蟬去看她接下來要住的房間。

梁蟬抱著全部的家當——裝了兩套衣服的書包,跟在容姨身後上二樓。

“先生前段時間出去採風,最近會待在家裡,他忙起來作息不規律,不用管他,有事找我就好了。”容姨話音輕柔,像春日的和風,緩緩落在梁蟬耳邊,“以後就當這裡是自己家,千萬別拘謹。”

“謝謝您。”梁蟬輕聲細語。

她抱緊了懷裡的書包,再怎麼強裝自若,畢竟來到全然陌生的地方,不緊張是假的。

容姨推開房門,側過身讓她先進去。

正對著門的方向是一塊陽臺,封了窗戶,細雨被阻隔在外,雨停後,只在玻璃上留下一道道蜿蜒的水痕。陽臺上放置了一組布藝沙發,上面搭了條毛毯。床單被套是米色的棉麻質地,純色的,顯得乾淨,只有一些細小的花紋作點綴。

容姨帶她到衛生間,一些日常的洗漱用品擺在盥洗臺的架子上,開啟浴室鏡,後面的暗格裡放了沐浴露、洗髮水、身體乳、護膚品之類的。

“可還缺什麼?”容姨笑著問。

“不缺。”梁蟬被領著參觀了一圈日後要生活的小天地,再次道謝,“謝謝您給我準備的這些。”

“不客氣。安心在這裡住著,別胡思亂想,啊?”

容姨在客廳裡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這孩子命苦,家裡不知出了什麼意外,雙親陡然離世,舅舅無法親自照料,這才將她託付給邵先生。

小姑娘長得漂亮,性子和軟,無論是誰聽說這種事都會生出同情心。

“我差點忘了,你是高三生,房間裡缺一張書桌。”容姨就說少了點什麼東西,終於想起來了,“回頭我去跟先生說,讓他挑選一套桌椅。”

梁蟬不敢麻煩別人,指著房裡一張小桌說:“我可以在那裡寫作業。”

“那個不行,太矮了,長時間伏案對頸椎不好。你還年輕,要好好保護,不然上了年紀就跟我這樣,動不動頸椎痛腰痛,治療起來可麻煩了。”

容姨指著自己的後頸和後腰,絮絮叨叨的樣子不會讓人覺得煩,只會感到被關心呵護的溫暖。

梁蟬眼眶溫熱,要是她媽媽也這樣該有多好。

說完這些容姨就下去做飯了。

晚飯只有梁蟬一個人吃,她小心斟酌問出口:“邵先生不吃飯嗎?”

容姨對此習以為常:“他在工作,不喜歡別人打擾,說是會打斷思路什麼的,我也不太懂。你先吃,晚點他忙完了想吃東西會叫我的。”

梁蟬埋頭吃飯不再打聽,大人們不喜歡多嘴的小孩。

高三下學期提前開學,初六就要到校,梁蟬上了幾天課,因為家裡變故請了一個星期的假,恰好撞上元宵節放假。

正月十七是返校的日子。

梁蟬穿著舅舅給她新買的羽絨服和牛仔褲,揹著空書包去學校。

早上邵霖風沒醒,容姨做主幫她叫司機,她拒絕了。

乘坐公交到了學校,梁蟬慢吞吞地走進熟悉的教室,桌椅佈滿灰塵,她從書包裡找出一包紙巾,垂著頭慢慢地擦。同桌叫了她一聲,她跟沒聽見似的。

“梁蟬,老班叫你。”樓心月提高了音量。

梁蟬停下了機械的擦拭動作,轉過身從教室後門出去。

後桌的男生拿筆戳了下樓心月的後背,待她回過頭,男生小聲問:“你同桌出什麼事了,怎麼回一趟家跟換了個人似的。”

樓心月豎起課本:“我哪兒知道。她不是一直對人愛答不理的。”

梁蟬敲了敲辦公室的門,站在門口喊了聲:“報告。”

“進來。”坐在靠窗位置的中年女老師放下筆,抬起頭看向來人。

梁蟬走到她的桌旁,眼眸低垂,手指無意識地捏著衣襬,沒有主動開口問老師叫自己來有什麼事。

張彩琴看著她,心底悠悠默嘆一聲,開口說話時,聲音不自覺柔和了些許,沒了以往身為畢業班班主任的凌厲:“你舅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