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我丟到了西臺兵稀少的一邊。
看著瑞拉德奮勇殺敵,我不知道是該站在原地,還是獨自跑開。站在原地,西臺兵會過來攻擊我們,獨自跑開——看我前方湧動計程車兵——我想我跑不了多遠就會血濺當場。
瑞拉德,他明明可以自己先跑的,卻偏偏要回來救我。
瑞拉德,他不是我的手下,卻偏偏要保護我。
得到這樣的待遇,我怎麼能安心管自己跑掉?既然怎麼選擇的結果都是不好的,那麼我不如就什麼都不選,站在原地。
瑞拉德以一對五,現在看起來還勉強能一戰,但隨著四周士兵的逐漸增多,他必然撐不了多久的。
我的腦中閃過各種各樣的想法,卻沒有一種能在此時派上用場。
畢竟身處戰場,我在思考的同時也沒忘記要關注四周。因此,當一個西臺兵手持長矛,惡狠狠地向我刺來的時候,我慌忙矮身一躲,就勢向前三步。
當然,那個西臺兵一擊不中不可能就這麼放過我。他緊追不捨,大喊一聲又橫矛掃來。我緊盯著那夾帶著風聲攔腰而來的武器,猛地向後跳了一大步,退出了他的攻擊範圍。
剛要站穩,本就受傷的左腳好像踩到了什麼,一歪,我整個身體就在劇痛中不受控制地跌倒在地。
來不及看我的腳到底怎麼樣了,面前的西臺士兵已經獰笑著走近,對我舉起了長矛,那鋒利的矛尖,閃著刺目的光芒!
我驚恐地大睜著眼睛,覺得長矛落下的速度似乎很慢很慢,就向電影鏡頭中放慢了好幾倍的鏡頭。我可以看到西臺兵嘴角的喜悅,對於戰功的欣喜。
我想,我這次死定了。
但一雙手,忽然抓住下落的長矛,讓我的死期又往後延了延。
我愣了愣。
微微仰頭,我看到瑞拉德緊張的臉,他說:“小姐,你沒事吧?”
我回他一個笑,搖了搖頭,“我沒事。”
“噗……”
有什麼東西濺了我一臉。
我抬手抹了一把臉,將手伸到眼前。
血紅血紅的。
呆呆地仰頭看去,只見瑞拉德的胸腹處突兀地多了段染血的矛尖,他的臉色僵硬,彷彿定格了的黑白照片。忽然,他動了動,嘴角的血一滴滴地落下,全數落在我仰起的臉上。
他奮力奪過我面前的西臺兵的長矛,長矛尾一掃,將那西臺兵掃了出去。然後他又是一反手,力氣出奇得大,身後的人紛紛被他掃退了三大步。
“小姐……你……沒事吧?”
他背對著我,聲音斷斷續續。我可以看到那插入他後背的長矛,隨著他每一個動作而顫動,連最微弱的呼吸,也能讓那長矛抖個不停。
他為了救我,將自己的後背暴露在西臺兵面前。
我想回答他說我沒事,卻覺得喉嚨裡有什麼哽住了,只嘴巴張了張,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怎麼能有人,為我做到這個地步?
我愣愣地坐在地上,看著瑞拉德的背影。
誰在心底哭泣 。。。
對面的西臺兵似乎被瑞拉德震住了,互相看看卻不敢輕易過來。
忽然,瑞拉德身形一晃,險些倒下,卻以單膝跪地,手中的長矛戳地而穩住了身形。
“瑞拉德!”我終於能開口,慌亂地爬到了瑞拉德的身邊。
“小姐,你……你沒事吧?”瑞拉德側頭看著我,眼神卻有些渙散。
我這時才發現,他有一雙美麗的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好像最純粹的黑暗,能讓人感到隱藏其中被包容的安全感。
“我沒事!我沒事!”我連連搖頭,卻不敢去觸碰他。
然後,他笑了。
我愣住。
忽然感覺到臉上有什麼冰涼的東西順著我的臉頰而下,模糊了我的視線。他的笑,也顯得飄渺起來,彷彿下一刻就要消失。
“烏魯絲拉!”
好像有誰在叫我。
我使勁抹了把臉,也微微揚起嘴角。
“瑞拉德,我們一起回去。”
“是……小姐。”瑞拉德虛弱卻認真地應道,“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我……”
“別、別說了!”不要像交代遺言一樣啊!
“……是,小姐。”瑞拉德頓了頓,輕輕應道。
忽然,他臉色驟變,想提起長矛,卻因為動作過於劇烈而再次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前面的西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