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美麗的晨光下,有著兩人兩馬四個身影。
兩個人指的自然就是我和迪亞,而馬嘛,除了他自己的那匹,另一匹就是要給我的。
當然了,給我的這匹小白馬據說是超級溫和的,連被人惡意踢幾腳都不會發脾氣。
——但是對於我這個從來沒有單獨騎過馬的人來說,馬再溫柔又怎樣?
“……”我無言地望著迪亞,又瞥了眼靜靜地站在一邊都不隨便動一下的小白馬。
“……”迪亞同樣無言地看著我,卻微皺著眉頭,眼中有迷茫一閃而過,“烏魯絲拉小姐?”
我眨眨眼,隨即嘆口氣,無奈地說,“對不起,我不會騎馬。”
“誒?”
面對迪亞驚奇的目光,我沉重地點點頭,滿懷哀傷。
馬這種東西,作為一個普通學生,又沒什麼高高在上的家庭背景,成天只知道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我哪有機會去騎馬?
其後,迪亞的臉色可以用糾結來形容了。
然而,當他糾結完,抬頭看著我說出一句話的時候,糾結的人頓時就換成了我。
“我來教您吧。”
……我可不可以說不要?
我盯著迪亞看了半晌,最後只能繳械投降。
學就學吧,技多不壓身。
半天后,全身痠軟,眼前發花的我不得不說,騎馬就是一技術加體力活!
不過,好在老師教導有方加學生的天生麗質……哦不,是天資聰穎,學會騎馬這項艱鉅的任務算是勉強完成了。
稍作休整,我們兩人開始向東南方前進。
一路上,為防止被發現,我們盡挑偏僻的地方走,需要補給的時候才進村莊。而大一點的城鎮卻是不敢去的。
這樣趕了好幾天的路,我的馬術終於在實踐中脫離了青澀的範疇,雖說距離熟練還有一段距離,但至少不會像開始那樣明明想向左走卻莫名其妙地拐向右方了。
和拉姆瑟斯不一樣,他要趕去阿林那抓夕梨,而我們的目的地卻是埃及和西臺的交界地——一個叫瓦利斯的小村莊——在那裡等著拉姆瑟斯回來後一起回埃及。
過了這麼多天,拉姆瑟斯現在差不多應該抓到夕梨了吧?
之後又在風沙烈日下走了快十天,我們終於在我的臀部磨掉一層皮前到達了瓦利斯。
“喲,迪亞,你小子不賴啊,從哪裡拐回來的姑娘?”接應拉姆瑟斯的除了迪亞,還有留守在瓦利斯的小隊成員。其中一個長得跟猴子似計程車兵擠眉弄眼地對剛到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的我們說。
確切地說,他是在跟迪亞說話,只拿眼角餘光假裝不經意地瞥我。
“米亞克西蒙,你亂說什麼!?”迪亞似乎被嚇到了,險些從馬上摔下來,手忙腳亂地穩住後,他急忙擺擺手,“烏魯絲拉小姐是拉姆瑟斯隊長的人。你小心被隊長聽到,罰你不許回埃及!”
“不是吧?隊長終於要帶女人回家了?”叫米亞克西蒙計程車兵似乎直接忽略了迪亞後一句的威脅,聲音陡然拔高。然後,他似乎想到什麼,高昂的聲音又戛然而止,神秘地貼到已經下馬的迪亞耳邊小聲對他說:“隊長從哪裡拐來的?別告訴我是搶回來的! ”
“這個……”迪亞皺了皺眉頭,“等隊長來了你自己問。”
雖說我為了避免尷尬,假裝收拾行李沒聽到兩人的對話,可是畢竟他們的聲音不小,一字一句都被我接收了。特別是那個米亞克西蒙自以為小聲的話,我聽得是一字不漏。
唔……要說搶的話,也對。畢竟那時劫獄,拉姆瑟斯可沒獲得牢頭等人的許可來著……
不管怎樣,到了埃及邊境,我算是安下心來了。元老院的人應該追不到這兒來,而根據劇情會追來的凱魯王子等人,我應該是不用擔心的。我相信他們的人品……他們應該不會想著要帶我回去幫我洗刷冤屈什麼的吧?應該吧……
好不容易逃出了劇情的束縛,我是不想再回到哈圖薩斯了。如果回去,誰知道哪天我又倒黴淪為炮灰呢?
在瓦利斯休整了兩天,我才感覺自己又活了過來。
這期間,為了增加親密度,我給白龍馬——哦對了,這是我給我那匹小白馬取的名字——喂草,梳洗毛髮,牽著它在村子附近散步,偶爾唱個歌給它聽,每天也算過得有滋有味。
因此,當我看到遠處一騎黑馬卷著沙塵向這邊奔來,馬上隱約有兩個身影的時候,我想,這樣悠閒而短暫的日子終於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