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迷惘了:“《屠晚》寫得……不是主公,而是三位前輩?”
“對嘍,屠晚讚頌的本就是我們三個。你當蘇景為什麼這麼有名?還不是因為與我們沾親帶故。”赤目微微笑。說著得意的話面上卻不見一絲得意,他只是講出個事實,沒什麼可得意的。
……
時間晃晃,百日過去。高空處的烈火大陣仍在飛旋。火如鏈。勾連了天地。噼啪聲音接連不斷,那是烈火煉世之聲,急促躁動卻也生機勃勃。
劍芒中包裹的一切生靈都維持在百日前、剛飛起的樣子。萬生沉睡。一隻小花貓用做賊的態度和謹慎,把一條沉睡的魚小心翼翼抓到自己面前;
南三萬裡山,妖冶明媚的女子飛出,在半空裡選了選,拿了幾個雞蛋和幾把韭菜回山了;三大宗師的聲音時斷時續,屠晚這個故事說得太久了,他們肚子裡沒了情節開始現編現說,可憐烏悲悲百無聊賴卻不敢有絲毫怠慢,拿著筆認認真真地記錄著,心裡後悔死了自己是鬼催的麼,好端端地非要去給三個矮子磕頭。
烈小二閒的,教十六老爺下象棋,一百天,從百戰百勝到一敗塗地,十六居然很有下棋的天分。
烈小二不想下了,十六用尾巴託了棋盤跟在他身後:“烈,烈,忽啊!”不斷招呼他再來一盤。
終於,烈小二受不得小蛇的糾纏,又和他擺開車馬。這一盤不知怎麼了,烈有如天助,幾招好棋連出殺得十六老爺節節敗退,即將大勝時候烈小二忽然皺起眉頭,舉目望向天際。
十六也有察覺,一股冰冷氣意正從天外侵入此間,十六老爺立刻探出脖子,趁烈小二抬頭之際把他的一車一炮吞進肚子裡,跟著也舉頭望天:
佛!
非金身,剔透極淨、比著最最純透的水晶還要更光潤更純淨的大身。無垢琉璃的身體,映襯於漫漫天地的烈焰光芒,五光流彩旖旎千色。
冷,這尊佛彷彿一塊冰,又或者說他就是一座冰天雪地,當他入境凜凜寒意橫掃乾坤!
眉目五官、衣著打扮都與佛祖一般無二,可不知為什麼,他看上去就是讓人感覺他要更年輕一些。
年輕一些,以及深刻歹毒。同樣是沒道理可講的,他也大耳垂肩、他也慈眉善目,眼是佛眼面是佛面,卻一望之下就是讓人心底生寒、血骨發冷,蛇蠍毒物爬到手上後會有的感覺。
烈小二眯起了眼睛,十六人立,正摘韭菜的不聽託著她的‘金花盆’一步登上山頂,正為葉非護法的方先子背後的雙劍泛起不易察覺的嗡動……
但很快,前後三兩息的功夫裡,身處本界的‘無事仙’先後放鬆下來,大家都看出真相:來的稀奇古怪佛並非實相,只是光影幻像而已,能說能動也有強大氣意,但他是‘虛’的,不存絲毫力量,自也談不到作祟或傷人。
身化烈火的蘇景也見到這尊‘佛’,且一眼就認出,這虛影來自何物……火中幾重光彩繚繞,蘇景以一道神識化形、做本相迎向剛入境的‘佛’:“大真西天地唯我寶相?”
偽佛有分身,大真西靈石雕刻而成,是稱天地唯我寶相。先天皆知那是偽佛最最強大的分身。
偽佛死了,分身卻還活著,即便蘇景等人不知前後因果,憑他們的見識也足以猜出這分身開靈結智、涅槃真生了。
‘佛’搖頭:“天地唯我寶相是我生前名字,如今我名:後身天法金童。”
這是大身顯露涅槃跡象、但尚未真正轉生時候偽佛為他封下的寶位法名。
活著時候偽佛把他視為己出,如今偽佛死了,新的邪佛就用了他留下的名字,今生此世窮盡宇宙。邪佛只有這一個名字:後身天法金童。
打量了面前‘金童’一陣,蘇景問:“你人在何處?”
又一棧正全力追查此人下落,優和尚、羅剎凸都投入此事中,對這種莫名其妙的敵人,又一棧從不會有絲毫大意。
邪佛聞言笑了:“你倒真直接,不能說。”
不說在意料之中,就算他說了蘇景也當他亂編的,隨口而來的開場白罷了,蘇景本也沒想對方能交代什麼,又再問道:“何必遣影幻光。直接殺過來不好麼。怕不是我的對手?”
邪佛從容,有問就有答,依舊微笑:“你道我不想來殺人麼,可惜現在我動不得。一動就會被優和尚他們發現。不等打完小的怕就會引來老的。我現在還有傷,隱忍一些比較好。”
蘇景第三問:“你我皆知,其實遣影幻光也算不得真正安全。既然是法術總會有跡可循,尤其逆推追蹤更容易,你就不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