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軟綿綿。
魂魄被奪離身體,頃刻就變成了‘元氣’、‘陰養’,徹底毀了,再也還不會去!
恨、恨瘋了自己;悔、時光又怎能逆轉;怕。。。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怕什麼,怕主人會降下殘忍責罰,還是怕見主人傷心欲絕?屍煞的性情冷漠,縱成了氣候有了靈智,對‘情緒’一物也都是淡漠異常的,唯獨那天裡,阿添真正領略到了什麼是‘情緒’,什麼是‘惶惶不知所想’。
茫然無措、恨懼交加中,阿添沒敢去見淺尋。逃走了。
逃不是怕死,只是不敢面對淺尋。
淺尋的本領和手段,阿添再明白不過的,何況主人身邊還有個更兇猛強大的夫君,齊僮兒的阿爹陸崖九!阿添自忖,自己逃不了多久。。。但她沒想到,淺尋根本沒追來。
為何要追、又何必要追?自從得知齊僮兒身死一刻,淺尋就恨絕了她自己。
於淺尋心中,害死寶貝孩兒的不是屍煞阿添,而是未去理會夫君勸說、執意將孩兒交予屍煞照顧的她自己。從那以後淺尋便沒了親人。她只剩一個仇人:淺尋。
去追殺屍煞報仇?不如先殺了自己吧。
阿添未死。但無論再如何鼓足勇氣她永遠也不敢再去面對恩主,數不清多少次動了一死了之念頭,可阿添還剩一點點不甘心:犯下重罪當以死謝罪,全無可說。但恩呢?主人於己還有大恩。又該怎麼算!
而齊僮兒出事後。淺尋並未離開傷心地凝翠泊,她的想法無人知曉,不過有一重是不會錯的:她在守護離山。
淺尋愧於陸崖。便如阿添愧於淺尋,自己害死了齊僮兒,求能有一個機會守護他看重的門宗,以償還萬一。
淺尋護離山。
阿添護離山。
遠遠躲開主人,藏身於荒墳野冢自罰自愧,每天清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自毀其面,她是了不起的屍煞,面容毀去後不久便又重新長好,她再毀。
無顏之煞,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