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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3部分

的大笑。

墓園寂靜、大笑無聲,就只有他在換氣時才會有一點動靜:瀕死之人、奮力抽氣、尖銳且又嘶啞的嗓中音。

時至子夜,陽間東土漆黑的天,星月皆隱沒於厚重烏雲,墓園中唯一的一點光亮,來自大笑老者身前的螢火蟲,蟲兒靜靜懸浮著。

好半晌,白袍老人終於收斂了笑容,墓園中三百四十八個‘田’字也都重歸方正。

“亮一些。”白袍老人說道。

螢火蟲的光芒變得明亮許多,如一盞火油燈,老漢自袖中抽出了一本書,東土漢境流傳了幾百年的誌異故事《屠晚》,他已看過大半,只差最後幾頁了,就著蟲兒火光,老漢接看前文,津津有味,翻頁時他會先用手指點一點舌尖、蘸些口水。

“朔月這個名字,起得不好。”看了不久,老漢又復開口,他不抬頭,他面前也沒有人,只有一隻隨時可以‘更亮些’的螢火蟲:“朔月即為隱月,隱月就是沒有月。。。結果月尊真沒了,咳,這名字起得不好,不吉利、太不吉利。不過燕子不是我帶上來的,他本就是陽間人。。。。。。”說到此,一頁看完,舌頭被用去給手指蘸口水,老漢的聲音稍頓。

新一頁翻開了,白袍老漢又繼續說道:“除了他,你們所有人都是我帶上來的,死一個,就補一個,無所謂了。但朔月就不再補了,不吉利,死了就讓他死了吧。”

老頭子嘆了口氣,似是對那‘朔月’有幾分惋惜,但很快他又笑了,呵呵呵地、笑出聲的:“這書寫得很有趣。。。你們都還不錯,但遠遠不夠,我記得你跟我說過,即為驕陽天尊,最恨不能與離山陸角決一勝負。。。你啊,不自量力啊。。。”說著,老漢的目光暫離《屠晚》,那一瞬、黝黑色的眸子化作純透幽綠,閃爍不定,緊緊盯向面前為他照亮書本的螢火蟲:“螢火之光,你也想與日月爭輝,憑你也配說自己恨不逢時未遇陸角?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自己說,你有多可笑!”

東土、陽間,京都的皇帝、邊關的將士、東海畔的漁家少女、西陲古城擺宵夜攤子的老人。。。。。。整座漢境所有人,都於此刻驚醒,人人耳中都是九個字:

你自己說,你有多可笑!(未完待續。。)

第六三三章 大喜事,眼中釘

白袍老漢那最後一句話,傳遍漢境人間。

離山腳下偏僻石坑,任奪目中精光一閃,身化烏光一飛沖天,但剎那後他又重回原地,深吸、深呼,目中光芒散去了,死氣沉沉的眸子。任奪盤膝坐好,任那風雨在遠處如何醞釀,他只守離山。

離山九鱗峰,閉目休養的掌門真人雙眉稍稍一皺,但很快他的眉心又復舒展,連眼睛都不曾睜開:該來的遲早回來,理他?作甚!

秦淮河上,畫舫中的琴倦姑娘本已睡熟了,卻又被那十字天音驚醒,一下子坐了起來,伸手去推身邊的男子:“葉郎,你可聽見什麼聲音?”

“聽到了,”葉郎躺於紅床,一雙眸子於黑暗中異常明亮,下一刻他古里古怪地笑了:“蟲鳴蛙喚。”

“哪裡是蛙蟲聲音,明明是有人喊叫。。。。。。啊。”淺淺一聲驚呼,琴倦姑娘只覺胸口微涼,葉郎的手伸了過來。要害處被男子柔柔握住,身子酥軟了,琴倦的話說不下去了,吃吃吃地笑,俯身相迎。

姐妹們都覺得葉姓男子臉上的傷疤可怕,可琴倦不是,她喜歡他,沒道理的、她就是覺得他是個不凡人物。

。。。。。。

“莫說那些離山祖師,即便現在當家的二代弟子,你以為你能打贏麼?瀋河、任奪、龔正。。。哪個要殺你,你都不存逃跑的機會。”墓園中,白袍老漢的笑容收斂了許多。不再看身前的螢火蟲,目光重歸《屠晚》,口中說話卻未停:“不過現在不同了,今晚過後,你等修為必有突飛猛進,‘恨不逢時未遇陸角’這等傻話不可再說,但對上全盛時的離山二代弟子,你和二十八星宿至少能和他們一爭長短。”

螢火蟲翅膀微震,蟲兒不見了,一箇中年男子憑空而現。滿臉喜色、跪拜在老漢面前:“道主是說。。。幽冥亂了?”

中年男子個子奇高。足足兩丈開外,比著普通人兩個半還要再高出一頭,面無三兩肉瘦嘴塌腮,一副愁苦相貌。

老漢暫未回答。聚精會神地看故事結尾。過了一陣。直到看完最後一個字他才心滿意滿,長舒了一口氣合上書本:“已經亂了,陰世間一場大戰就在今夜。。。你傳令二十八星宿。各自與我靜心行功,待我令到、共赴離山!”

“謹遵道主法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