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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部分

陷落了!

田上的白袍遽然‘流轉’開來,平平淡淡的一件袍子,卻似藏了一座灰色大海,袍未動但肉眼可見其上巨漩翻卷灰浪湧動,七頭巨大黑蟒自蘇景鬼袍去、擊中田上同時也落入田上白袍內,變成七道蚯蚓似的黑色‘花紋’,在無盡濁浪中奮力掙扎卻不得出。

從換好鞋子衝向田上到此刻連一個呼吸功夫都不到,兔起鶻落,幾次襲殺都在田上咫尺身畔。

兇險搏殺、奪命奇襲,不可謂不精彩。。。。。。可即便少年人機變百出,奈何兩人修為相差雲泥。

白袍老人微笑慈祥,左手中的小金烏哀鳴聲如遊絲,就要隕喪了;右手下的蘇景篩糠顫抖,邪魔戾氣攻入經絡烽火修元寸寸潰敗,全無抵擋之力。

此時邪魔的白袍又有法度行轉,灰黑濁浪間先是淡金色光芒閃了一下,旋即淒厲劍光乍起!

明明他自己的白袍行法,田上卻面色陡變,顧不得再對付蘇景和蘇景,低吼一聲身形急退,雙手轉回在自己的袍子上急拍不停,彷彿衣服著火了。

隨即只聽得‘嘶’一聲布帛破裂聲音,魔頭的袍子裂開一道口子,七頭黑蟒脫困而出,緊隨黑蟒之後的,一個麵皮白皙神情痴呆的和尚踏步而出、和尚手裡拿著一柄劍。

七頭黑蟒周身鱗片斑駁、頭破血流。和尚目光渾濁呼吸粗重,手中長劍全無光彩劍身暗淡。

將屠晚交予影子和尚,再將和尚隱入黑蟒腹中。。。。。。蘇景沒想到田上的袍子暗納玄虛,但無妨,本擬連環一擊變成入袍發難也一樣,這次才真真正正打了田上一個措手不及。

只可惜,和尚與屠晚在西仙亭又遭重創實力大損;只可惜這田上的修為委實‘無法無天’,犀利一擊到頭來也只讓他的袍子添出一道五寸口子。

蘇景對和尚點下頭,微微笑,笑容也掩飾不住眼中痛楚。戾氣侵襲消散但留於經絡間的劇痛仍在。深吸一口氣。揮揮袖子將無力再戰的和尚、屠晚、金烏、黑蟒收回體內,蘇景再拔足,衝向田上。

這一仗還沒打完。不死便不算完,我喪命或妖魔伏誅!

就在蘇景第二次向著邪魔攻去時。離山前怪響頻頻:

‘啵’。手中捅破燈籠紙的脆聲。顧小君揚起手指用力一戳,只是哪有燈籠,她戳的是自己的眉心。洞眉心。開靈臺煞、候補女判身形暴漲,化千萬丈巨煞,一拳落如烏雲蓋頂,轟砸田上,陰陽司不得插手陽間爭鬥,但田上乃是幽冥重犯,算不得陽間自己事情;

‘哼’,冷冷聲音,九頭蛇突然‘遊散’開來,化作九條怪蛇!分身九像,九個小相柳再做分光化影,一時間離山前影影綽綽盡是小相柳,彼此交錯穿插,奔襲于田上;

‘呸’,裘平安把一口帶了血絲的唾沫吐到地上,下一刻,就那麼毫無徵兆的、龜裂爬滿他全身——斷妖身!妖家決絕法術,只見一道靈光自他額頭直射蒼穹:靈光聚雲煙、化真龍!龍自天空倒轉神軀,昂昂怒吼中撲殺田上;

‘沙沙’碎響,不聽一道手印倒扣於天,離山周圍方圓千里所有草木林葉盡數枯萎而死,千里草木生機盡歸於一藤:不聽手中一青青如天色的長藤,蜿蜒暴漲、席捲田上;

還有一聲劍鳴洞穿九霄,來自塵霄生手中長劍。三道分身盡喪,但本尊還在,重傷又算得什麼,再重還能重得過當年被八祖一劍打碎肉身麼?塵霄生仍有一戰之力!只是他手中劍鳴雖響亮,卻全無激昂之意。那是一聲淒厲慘嚎,長劍折斷:塵霄生自毀好劍!長劍崩斷瞬瞬、塵霄生拔身。。。塵霄生化劍去,本命一擊。。。。。。

離山陣中所有能動之人全都在施法,齊心合力共抗妖魔。

殺機暴起,來自四面八方,田上手忙攪亂,嘴巴嗡動,開口說了句什麼:五句話。

一張嘴,五句話,同時響徹乾坤,但卻全然不亂,所有人都在同一時刻聽到了、更聽清了這五句話:

‘荒古時,北地荒民拜奉莫須有之神‘阿羅枯’,荒民信其為閻羅神君死敵,以掌心肉獻祭死後能不入幽冥’,話音落,北地寒冰下被掩埋無數年頭的荒古遺蹟破空而至,向著顧小君化神巨煞扣下;

‘巫、妖本為死敵,紫霄人自己都不曉得,他們的老祖宗修習巫法就是為了對付妖患’,話音落,一片石林從天而降,紫霄國宗外重地上古林,萬萬年巫家祭天所在,小相柳深陷石林分光化影立破,歸化真身左突右衝卻不見出路,不止小相柳一個,還有大群來自齊鳳、也對田上發動猛擊的妖精同時被困;

‘中土曾有真身大鵬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