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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部分

惡人磨登場一擊,足足震駭敵軍。

法旗戰法兇猛,但旗子只堪一擊,用過就沒了。下一刻金鐵交鳴直衝天穹,損煞僧兵月牙禪杖入手,急急振鳴不休,結陣於蘇景身旁,等候主人號令;惡人磨萬鬼昂首厲嘯,一手車輪短斧一手解牛快刀,他們哪裡懂什麼戰法軍令,尖笑嘶嗥中一窩蜂地急衝向前!

前面有戰團,兩個龐然大物正糾纏。

那巨大的鬼將修持了得,雖然巨大身體的優勢在諦聽面前當然無存,但它怪力驚人,與諦聽翻滾一團,廝打不休全不落下風。不過,才撕扯了片刻,惡鬼便不見了:惡人磨殺到,真就如大漠中的行軍蟻一般,衝鋒、跳躍、攀爬,幾個呼吸功夫就把巨大惡鬼‘掩埋’。

蘇景是黑獄主人,內中鬼物個個都怕他。可相比之下,惡人磨更怕的是黑獄中另一頭怪物:諦聽。見諦聽與敵人翻滾撲殺。惡人磨不敢絲毫怠慢、一擁而上去給‘牢頭’幫忙。

大斧斬入鬼肉、尖刀撕裂鬼皮,拼命在巨鬼身上豁開一個口子,然後惡人磨萬鬼。。。挖!挖那巨鬼的皮肉,向下向下再向下的挖!那頭肆悅鬼將吃痛想要慘嚎,可才一張口,嘴巴里也衝進了千百‘惡人磨’,拔它的舌、撬它的牙,還有幾頭惡鬼冒險拋向更深處,用手中利刃戳它的咽喉!

巨鬼又疼又怒,閉口狠嚼。口中吱吱慘叫不迭。。。。。。

而惡人磨相助諦聽、將巨大鬼將‘埋沒’時。另一重更洶湧更兇猛的‘湮滅’也催面撲來。。。。。。三百里血海轟蕩、三百里血雲流轉!

惡人磨軍容龐大,可也要分和誰比較!置身於血色雲海間,惡人磨也不過一個小小水池罷了。

方圓兩千裡,盡被肆悅的煞血陰兵充滿。還有。。。莫忘了。肆悅的兵都化身為血。盈丈大漢在這戰場中不過一滴水大小!

煞血陰兵中軍傳令,三百里海、雲自不津攻伐中剝離出來,直撲蘇景一夥!海吞天。雲沒頂,彷彿只是一眨眼,蘇景等人眼前沒了天、沒了地、沒了一切只剩無窮無盡地血色陰兵。

諦聽終於瞅準一個空子,一爪撕碎身下巨大惡鬼的咽喉,三五個惡人磨軍卒從鬼將碎裂的咽喉中向外爬。。。。。。

諦聽擊斃鬼將,旋即轉身急急匯合主人,此時它身邊煞血陰兵殺到,血海血雲填滿視線,諦聽縱有聖聽神目,陷於血潮中也難辯蘇景人何方。

煞血化形,歸於陰兵本相,無以計數個悍不畏死,剛剛那肆悅鬼將的遭遇重演於諦聽之身,淹沒、不存一絲空間的淹沒!

諦聽暴怒,身軀猛震中周身業火暴漲,出身摩天剎的開靈寶物,天命剋制鬼物、煉化兇魂的神獸祭起純烈業火。。。。。。慘烈嘶嗥混於烈火燒灼的怪響中,最先撲上諦聽身體的血甲陰兵盡數慘死。

可還不到眨眼功夫,第二波、第三波、第四波。。。海無盡雲無盡血無盡,所以陰兵無盡,分不清是煞血還是陰兵,就那麼前仆後繼而來,硬是以陰喪之軀撲滅了諦聽的業火!

諦聽怒吼如雷,惡人磨蜂擁而起,但是敵人來時是水是雲,無孔不入;敵人顯時化兵化將,一下子變分隔了所有惡人磨兵卒。。。。。。每頭‘惡人磨’都看不見同伴,身邊周圍、頭頂腳下全都是敵人,身著血色甲冑的肆悅煞血陰兵。

居然,還在笑。

由衷歡笑、打從心底裡綻起的狂喜掛在惡人磨的臉上!孝袍惡鬼深陷苦戰,每個人置身的那片小小天地都是敵人陰兵,性命就掛在呼吸之間,但他們竟還是喜不自勝,只因手中有兇器它們可以殺。。。。。。殺,即為喜事,當歡騰慶祝。

血腥殺戮中,別人絕望、別人嚎啕時,它們卻在笑,所以它們是惡人磨。

就在此刻,天旋地轉。

諦聽、惡人磨,還有死死圍困住他們的那一大片煞血陰兵,個個只覺天旋地轉!

。。。。。。

當蘇景傳令,兇僧與惡鬼盡出後,罪惡天就變得空空蕩蕩,一度喧鬧嘈雜的黑獄死般寂靜。只有一頭鬼留了下來,帝釋天、燕無妄。

燕無妄坐在地上,背靠著一座早已熄滅、沒了溫度的煉魂爐,神情漠然。

坐了片刻,不知動了什麼樣的念頭,燕無妄深呼深吸、雙手結印猛地一翻。。。。。。不見法術成形,只惹來了一陣劇烈咳嗽。

大咳中,燕無妄面色痛苦,目光愈發黯淡,曾經那一身本領蕩然無存了。以前甚至無需刻意行元、只需一動念就能成形的小小法術,今天傾盡全力也無法完成,且還惹得逆氣攻心、無以復加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