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他們圍坐、垂頭,就算帶著面具,蘇景人在半空又怎麼可能看得到?能看到就是能看到,‘十五人籠’在海中或沉或浮,但他們的面具都是朝天、向上的。
會如此不外兩種可能:一是這些刺客都把面具帶在了後腦,又或者。。。他們的頭顱反轉。
看肩膀的姿勢、面具下露出的頸子筋肉扭曲,還有面具眼孔中透出的那死氣沉沉的目光,何須上前細探,蘇景再也篤定不過:是後者。
十五人籠,常理以論絕不可能的。。。望著天!
“籠子死了,曾遭巨力侵襲,莫看鬼身完好,但煞經陰絡全都斷碎成渣。”大聖的聲音平平靜靜,他的靈識遠勝蘇景,還在幾十裡外就已經探得明白了:“但籠子裡還有生機,有個活的。虛弱得很,傷不了人了。”
‘拆籠子’的粗活不用大聖出手,這種事情也指望不上乾淨整潔三神尊和紅顏嬌弱戚東來,蘇景振翅疾飛,自天空俯衝來到‘十五人籠’前,全不嫌腌臢,伸手去拆解那些屍身,不料屍身觸手堅硬猶如金石、彼此間又糾纏得奇緊,手臂如此,三十條腿也一樣,全都‘絞’在了一起,把一座籠子編都再緊密、結實不過。若不毀屍萬萬開解不來。這種時候蘇景又怎會有太多顧忌,心中默唸一句‘情非得已,有怪勿怪’,一根劍羽揮出,直接將屍籠一片破去。
幾乎就在破籠的同時,籠中一聲女子叱喝響起,一道清冽水色振出向著蘇景的胸口疾刺而來!
水色劍意飽蘊,起處刁鑽落處毒辣!可籠中人已到強弩之末,她的偷襲再如何巧妙,失了充沛力氣相持也難有建樹,速度不夠、力量更不值一提。蘇景都無需再出第二劍,只將破籠的那根劍羽撤回,輕輕鬆鬆地破擊。
那一劍是一滴水,被擋下後歸復原形,又飄回籠中、落在了主人的指間,晶晶瑩瑩,透徹得很。
籠中,鐵面遮覆面容的少女。
少女的面具精緻、漂亮,面具所繪不是猙獰醜陋的惡鬼,而是蛾眉杏眼的美貌少女。
少女帶了個漂亮的少女面具。
一樣不陌生,蘇景也見過,‘十字少年’的幫手、妹妹。
鐵面少女神志模糊,但還是認出了蘇景,口中虛弱兩字:“是你。。。。。。”話未完,身體一歪昏厥過去。
蘇景感識明白,與王靈通不同,十五人籠和籠中女子都未被‘黑暗’侵染,只是普通鬼物,伸手入籠把她抱了出來,真元一探當即放下心來,她重傷、脫力,但生機還在,死不了。
左手攬住少女柔柔腰肢、右手直點煞鬼命竅、胸口正中的膻中大穴,一道金風流入少女身體,為她潤經洗脈。
得蘇景相助,少女的手、頸等暴露在外的肌膚,從蒼白顏色迅速恢復瑩潤光澤,臉上戴著面具看不見,但想來也是如此。
經脈得金風匡扶、穩定下來,少女用來護命的那一點陰修鬼元立刻有所響應,開始緩緩遊走。。。。。。性命無礙,至多再昏迷上盞茶醒來就能醒來。這些事情無需止步,蘇景相救少女,眾人繼續前行。直到此刻,三尸才湊上近前,赤目伸著脖子仔細看少女指尖上那一滴水,口中喃喃:“又是件好東西。。。”抬起頭、望向蘇景:“蘇鏘鏘,她什麼時候死?”
那滴水似是靈物,微微一震鑽入少女的肌膚中去了,不受小賊覬覦。
赤目愛寶貝,拈花愛美人,踩著棺材飛上二尺,滿眼羨慕地看著蘇景:“蘇鏘鏘,打個商量,你放手,由我抱著她,我來戳她胸口成不?”
赤目隨口搭腔:“你又沒修元,戳她胸口純粹調戲。”
“不然,”拈花早都想好了辦法:“蘇鏘鏘可以按著我的腦袋,把真元傳給我、我再傳給她。。。”說著他又自顧自地笑出了聲:“這女娃子的身段,比著顧小君好。”
顧小君真不知道是該無奈還是該氣惱,深吸一口氣按住了心底的火氣,只當沒聽見,不料拈花沒忘了她,又抬起頭主動望向她:“你的姿色不凡,身段遮掩於差袍稍顯遜色,可顧姑娘當知,也是這身差官袍子,讓你平添幾分銳辣!”
戚東來笑得咯咯咯地刺耳:“銳辣是個什麼東西?”
雷動則提醒赤目道:“她帶著面具,說不定是個醜八怪!”
若天生麗質,又怎麼會總帶著個美貌的面具。雷動一眼驚醒痴中人,拈花把什麼顧小君、銳辣全都拋開一旁,連連點頭:“天尊所言甚是,我先去揭面具。”(未完待續。。)
第五五六章 霧中山
說話的時候,拈花已經催動小棺材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