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蘇景朗聲道:“請。”
“打醒精神,若死得太快就沒意思了。”陽三郎的聲音不緊不慢,話說完,金衣女子就此消失不見!
消失剎那即為現身剎那,現身於蘇景頭頂,陽鴉之環。
九十九隻陽鴉變成了九十八隻,少的那一隻變成了陽三郎。
穿火而遁,蘇景得意法術,金烏萬巢大咒。。。。。只是陽三郎施展起來,比著蘇景更嫻熟更從容也更突兀得多!
蘇景以咒遁空的時候,只能從一火穿去另一火,至少先在自己身邊生一團火,陽三郎卻不用,只憑一念便已入身而去:她本身就是火,又何須再起火承咒。
陽鴉是由護身赤炎結形而成,不是真的鳥,沒有靈智,它們受蘇景指揮、更遵循護身法術的本旨:一受侵襲,本能迎擊!餘下九十八頭陽鴉齊齊暴發怒叫,奮起烈火之威,身化金色虹光,撲殺陽三郎。
陽三郎右手輕揮,五指捏放古怪,彷彿手印卻似是而非,可被她的右手揮中的、衝在最前的那七頭陽鴉,就那麼毫無道理的消失不見。
不是擊潰、不是打散,是被奪下了,被吞噬。。。。。。鴉為陽火化形,陽三郎要吃蘇景,為的就是這一重緣由:奪元!
七頭陽鴉被奪,陽三郎再穿空,身形於蘇景頭頂消失,又從他腳旁火池鑽出。這一次她的奪元更乾脆了,一個提息,長鯨吸水似的,直接把那十丈方圓的烈火之潭吸入口中、吞下。
生平第一次,蘇景的火法於敵人全無傷害,反倒成了她的滋補。這根本不是修為差距,而是‘歸元’‘生屬’,五百年辛苦修行,竟是為他人作嫁衣裳,這讓蘇景何其憋悶。
擒鴉飲潭。電光火石。陽三郎的一根手指,點向蘇景眉心。
劍羽急顫、陰風潰散,這時才是力之差距。那根纖細手指來得並不快,但擋無可擋。劍羽結成的疆域在這一指之下。不比一枚紙糊的燈籠更結實。
劍獄破。蘇景悶哼、急退,陽三郎又想笑:他的身法還算不錯,可金烏眼中又算得什麼?太陽東昇西落。只需一個白天就能跨越整座世界,陰陽兩界又還有什麼能跑得比金烏更快!
陽三郎欺身而進,笑聲出口,他逃不掉。。。。。。但她只笑了一聲,隨後笑聲消失。
消失的不止笑聲,還有人:第三次,金衣女子不見了。但和前兩次不一樣的,陽三郎消失之後就再沒現身。
片刻後,蘇景的身體晃了晃,咕咚一聲跌坐在地,臉色蒼白目中驚駭猶存。惡鬥的過程短暫,生死之險也比不得以往幾次苦戰經歷,可是這個敵人能搶他的法術、奪他的真元,這讓蘇景心中說不出的不舒服。
三尸、戚東來滿目戒備,巡視四方不敢絲毫大意,雷動不忘沉聲提醒兄弟:“事情詭怪,千萬小心!”
拈花滿心緊張,還不忘附和兄長:“陽三郎明明佔盡上風,突然又隱沒身形,必有陰謀詭計!”
不聽也在戒備,不過目中更多的是關切,問蘇景:“你怎樣,可有受傷?”
先對不聽搖搖頭示意自己無妨,再撥出一口濁氣,蘇景面色恢復如初,很快笑了起來,對同伴道:“不必找了!”說著,箕坐著不急起身,彎腰伸手向著面前地面一拍,只見他掌下七彩光芒乍現,地面上一條細入髮絲、除非刻意查詢否則絕難察覺的縫隙消失不見,再看蘇景手中,多出來一塊漂亮水晶。
蘇景笑得愈發開心:“掉進去了。”
三尸異口同聲:“玄空水晶?”
蘇景把水晶往空中一拋,又攤手接住:“妥妥的!”
驚詫、開心、還有納悶。。。。。。幾位同伴都在笑,可笑容一個比著一個古怪,大判走後大家始終在一起,陽三郎入園前蘇景有所察覺,確實也做了些準備,但誰都沒看到他種下了玄空。
園中埋‘玄空’的時候,封天都總衙來的紫金雲駕尚在不津南城,還未落入陰陽司。
怕總衙來人會對自己不利,蘇景佈下陷阱本是為為了防備大判,但對方沒有敵意更未動手,玄空自也無需發動,之後蘇景和同伴說起郎萬一的事情,暫時沒想到啟回寶物,剛好用在後面陽三郎身上。
為防陽三郎會察覺玄空,相鬥時蘇景特意站到裂隙前,後來他退、陽三郎追。。。。。。然後她就漏了下去。
三尸哈哈大笑,赤目掂著腳尖從蘇景手中搶過水晶,高舉、對著明亮天空,赤目閉一眼眯一眼,使勁端詳、想從其中找出陽三郎。
另兩個一左一右,都仰著脖子看,雷動問:“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