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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7部分

道:“那你可有想過,你飛昇之後呢?藍祈又當如何?”

“她的修行也不差,或許。。。最好是能一起飛昇。”

“難。”劉旋一一字回答。

兄弟間講話無需忌諱什麼,陸角混不在意,笑道:“飛昇自非易事,不過兄長沒見過她,是以不瞭解,她的資質了得,修持的法度更有獨到之處,至少以我看來,飛昇是有機會的,且機會不小。”

“和資質、功法沒太多關係。”劉旋一搖頭:“是性情。”

“你想和她一起逍遙人間,我絕不會攔你,其他幾位兄弟更無須擔心,你快活了,大家都會開心痛快。萬一弟妹不小心露出形跡,外門人物若有異議,不妨先來和姓劉的劍囉嗦一番。”劉旋一聲音穩當,字字清晰。

說完稍頓,他又把話鋒一轉:“不過,遊覽人間了不得兩三千年的快活,攜手飛昇才是永世廝守、亙古逍遙。。。。。。陸角,你面前有一道題目,你得仔細想清楚。”

說著,劉旋一伸出雙手,同時在地面上寫字,兩手,兩書。

大祖左手所寫:兩三千年的人間快活;

他的右手成書:兩三成並肩飛昇的機會。

若真放手打鬥,劉一與陸八孰強孰弱不得而知,但論起對修行的見解,那時陸角八遠遜兄長。

‘情’之一字,輕易不會影響修行,正相反的,性情中人若能得采得性情,還會對修行有所補益。可是事分兩極,入極則生障,情事尤為突出。

藍祈便在此例,這是沒辦法的事情,莫耶女子就是如此,不動情則以。一動便不可收拾,入極巔、入瘋魔,最後那影響飛仙的一障,她逃不過了。

極障不是不能破,但想要破它絕非易事。

如果依著陸角的想法,攜美同遊玩耍人間,於藍祈而言,‘情’無礙,但‘性’卻是鬆散了,時時刻刻守在心上人身邊。情再深性卻平和。難破障難飛仙。

兄長想出的辦法,便是藍祈的漫長歸宿:山核小院。

荒山之中,八祖端坐樹下,對著一頭惡狼訴說往事。當時郎萬一很想聽下去。可他已經完全迷糊了。到底還是一頭狼。不解人間風情。更不曉得修行道理,他能不糊塗才怪。

陸角只是在講自己的故事,哪怕唯一的聽眾都聽不懂。他也無意解釋什麼,繼續道:“老大想出的辦法,是以‘得失’之悟破她的情極障。”

她在院中,不見天日。她有家、有陸角,卻沒了世界。

他的解釋牽強,以她看來其實就是自私。可她無怨無悔,她也千年沉悶。

直到一天,時機成熟。他一劍劈開那小院,領她見同門、見弟子、傳書天下她為吾妻、與吾偕老,那一刻天地同歸舉山齊賀,整座世界攜萬鈞喜悅直衝心竅。。。。。。那就是藍祈破障、悟道的一刻!

能不能成功,大祖也沒有把握,不過兩三成的勝算,但值得一試。

“酒。”蘇景道。

郎萬一又取出一枚酒袋地上,蘇景接過來,並未昂首痛飲,只把一口酒灌入口中。不急著吞嚥,讓烈酒在舌尖來回滾蕩,當然不是品評味道,他只要那種‘刺激’喉舌的感覺。

事情和蘇景所知大相徑庭,不是沒人知曉光明頂山核中藏了藍祈,這個主意就是大祖所出;更不是陸角怕她的身份會影響自己、影響離山,那些都是為了繃緊她心性的做作之詞,陸角如此對待藍祈,只是為了爭一個機會。

窮盡天地仍並肩廝守的機會。

不過此事也只有大祖知曉,陸角八沒再告訴旁人。

只是提前的算計再如何周密,也追趕不上後來的變化,陸角放鬆了身體,對面前的惡狼笑了下:“後來,我被惡魂侵體。這份傷害來得極大,只有我自己明白,魂魄受損,我飛昇的希望渺茫。但她還有機會。。。。。。可時機未到,她的境界還不夠,那時候劈開光明頂沒有一點用處。”

“我奪了一頭神物的魂魄來殺滅侵體惡魂。。。。。。我心裡明白得很,飲鴆止渴罷了,神物的魂魄滅掉惡魂,可它何嘗不是另一頭惡魂!”

“既然如此又何必麻煩,還平白害了一頭神物?神物無辜,我的公道何在?”陸角八聲音喃喃,似有痛苦,卻並無悔意,自問自答:“我總得撐到她飛仙后再死。”

“可到底還是敗了。我以為至少能在堅持三四個甲子,她就快破入第十二境了,當來得及。沒想到奪魂神物之後,我只撐了七十年。來不及了。”

話說完,紅袍老者沉默。長長的講述,其間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