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不是一重天涯,近在眼前卻永不可及。
“若未能贏,我也許會翻臉。”浪浪仙子渾不在乎自己身體的變化,用枯爛的臉笑著,聲音還是銅鈴那麼響亮:“以前我從未‘不贏’過,沒經歷過的事情、不太好說。”說話時她聳了聳肩膀,小女孩的俏皮,可身體潰爛流出的膿血早已侵染了她的漂亮裙子。
蘇景笑了笑:“也不會比你直接搶我屍煞更糟糕。”
靈動眸兒裡笑意隱隱,浪浪仙子點頭:“說你的煉屍之道給我聽。”
蘇景收斂心神,只看對方的眼睛:“煉屍之道,說破乾坤也逃不出兩個字:生、死!”
人死屍陳,煉煞轉活,煉屍煉得就是這‘生死’兩個字。這道理天大地大但全無新奇可談,就算初入門的小修童也能說得出來,只靠著‘生死’二字蘇景可過不了關。蘇景也沒打算就這麼應付,只是為了引題而已,一邊說著一邊向旁邊邁開一步,把藏在他身後的三尸又給讓了出來。(未完待續。。)
第七八零章 喜歡
“仙子可曾看出,他們三人與我有何干系?”蘇景發問。
想也不想,浪浪仙子開口便答:“同命共生、生死牽掛,似分身而非分身,彼此聯絡深厚牽於冥冥。”無論哪個世界,三尸這種東西都不會跳出來大搖大擺行走天下,哪怕大羅金仙也只能看出三尸與蘇景淵源深厚,卻辨不出他們的本來面目。
浪浪仙子的回答沒什麼,中規中矩的一句話,蘇景卻微揚眉,他聽出了話中一處‘關鍵’,但不急點破,繼續道:“仙子法眼如炬。此三人本為我以本命精氣養成、煉成的靈怪,其中煉化的關鍵,便是我悟破的‘生死’之道。”蘇景望向三尸:“有勞三位,為仙子展示你們最最拿手的本事吧。”
“吃?”
“搶?”
“睡。。。睡誰?”
三尸一人接一句,把自己最拿手的本領說了一遍,不太確定浪浪仙子會想看這天大神通。
蘇景笑而搖頭:“三位仙尊太謙遜了,你們的本領可不止那些事情,你們真正拿手的是:死。”
一語中的。論死,三千世界妖魔鬼怪誰能比得三個矮子!神佛怎樣,法力無邊金身不敗,與宇宙同壽永遠都不會死,可‘不會死’和‘擅長死’根本是兩回事。
三尸左眼得意、他們能死得天下無雙,大本領;三尸右眼委屈,本尊讓他們‘表演’死,相當年青燈境內初遇時候他們可對蘇景說得明明白白:死一次疼得很。
真不是蘇景不心疼三尸。只因這浪浪仙子太兇猛,真要動手非得發動‘丈一’不可,偏偏這種打鬥全無意義,蘇景不心疼自己的性命,可總得拼在馭人身上。
三尸識大體,雷動沉沉嘆、赤目沉沉嘆、拈花沉沉嘆,腳步錯動結鐵叉之陣但背向外面朝裡彼此相對,右手垂左手動各自掐訣結印,一為手掌攤開一位拳頭緊握一為食指中指岔若剪刀,一局勝負難分又一局。拈花鬥印落敗悽然一笑。雷動赤目並肩抱拳長長一揖,下一刻拈花神君拔劍自刎,從頭至尾三個人不見半字言說,沉默之中說不盡的滄桑與唏噓。
‘啊’一聲。炎炎伯驚撥出聲。他哪曉得三尸的能耐。見拈花竟真的引劍自裁嚇得臉色煞白。
‘咦’,浪浪仙子目光靈光閃動,見小胖子就這樣死了她也微驚。而這邊屍身尚未落地、那邊拈花又重活於蘇景身後,可就讓她更詫異了。
大道不可言傳,縱有萬萬言說寫滿蒼穹可將‘生死’兩字解釋清楚麼,一番演示足以證明蘇景對‘生死’的領悟,伸手一拍拈花肩膀,又將之前說過的半句話加重語氣,重複與浪浪仙子聽:“這三位靈怪,是我以自己領悟的生死之道煉化的。”
“你這是。。。蒙人呢。”浪浪仙子或許不解三尸重活的奧秘,但一眼就看破了蘇景的‘羊頭狗肉’,不過笑聲也自她口中響起,滿滿歡愉,覺得這場戲法也很好看。
蘇景對屍煞打了個手勢,蛇女、新娘紛紛上前,圍攏於少女身周。屍煞又冷又硬哪有可愛之處,可少女卻喜不自勝,摸摸這個肩膀拍拍那個頭頂。
“仙子追逐元力風暴是為好玩,我家兄長以一場生死博你一笑只為你能開心。。。能歡喜便是造化了,今天事情就這樣算了吧。你若喜歡這些屍煞、童棺隨時可來找探望它們,找它們玩耍,又何必非得把它們帶在身邊。你當曉得,喪家弟子對屍煞珍若性命,我不會虐待它們,更不會將其拱手讓人。”蘇景笑著,聲音裡全無敵意,不過話說得很清楚,屍煞上前只是陪浪浪仙子玩耍,想就此帶走萬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