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聖塊中調運而來的厚重火靈歸於原位,只是在妖蠻眼中,那天空再不是靈動火紅而是濃如血、晦入霾的昏暗蒼穹:紅的天,搖搖將墜。
一口鮮血猛噴!皆盡全力仍未成功。蘇景雙目血紅,又一次緊緊咬住牙,第二次未能破關,便再來第三次吧。
即便明知自己再承受不住了卻非如此不可,他無路可退。
就在此刻,血色淋淋的視線內忽然閃出一個人英氣勃勃卻溫婉俏麗的女子,離山扶乩。
扶乩的臉色不比蘇景好看半分全不顧及什麼,她直接坐入他的懷中,雙手同時抬起。
左手的小指對自己的眉心輕輕一戳,指甲戳破了面板,一道小小的傷口,一滴血流了下來。跟著扶乩把五指古怪一捻,好像是個“收網,的動作,而傷口內、鮮血後,湧出了一滴清水。
晶瑩剔透、閃爍清亮的一滴水,湛湛於眉心,卻不曾淌下。
同時扶乩的右手、同樣的小指、同樣的位置、劃破了蘇景的眉心。
跟著扶乩把額頭貼了上去。
眉頭對眉頭,傷口對傷口。冰涼卻柔軟的雙手,輕輕按於蘇景的太陽雙鼻,檀口輕輕嗡動著,催念起輕靈咒唱那滴清露,自扶乩的祖竅進入蘇景靈臺,輕輕一顫、溶於他的骨血。
下一刻。
天上的大海四崩五裂,萬萬鈞的海水從遙遙高空砸下,卿眉嚇得魂,
飛魄散,奮起所有修為護住己身,這才沒被天水拍散了骨頭。而海落下,這方世界再無禁防,眨眼間紅霞流轉:黑石洞天開,蘇景又添新竅。
大聖訣的微微一蕩,天空迅速明亮起來,紅雲不變,但那份死氣不見,靈動重現。
可怕的痛楚,隨著膨脹感覺的迅速消失而散去,蘇景逃過了這一劫,以黑石洞天之廣博、足以把現在的烈焰世界收斂一空!
扶乩仙子把額頭挪開,望著蘇景笑了笑,似是沒了力氣,乾脆都不動了,就坐在蘇景懷中、靠著他的肩膀,閉目養神或事睡著了?
兩個人眉心的傷口,都肉眼可見迅速癒合,修家的體質本就如此,小小外創不比普通人掉一個頭發更嚴重。只是多景的眉心癒合後全無痕跡:扶乩的傷口不見、卻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疤痕,抹不掉了,一輩子抹不掉。
第二一一章 莫大喜悅
又是人影一閃,卿眉離開黑石洞天來到蘇景身前:“怎麼回事?”
卿眉在洞天中精修三十年,修為盡復,以他現在的本事,不用蘇景幫忙也能抵禦烈火許久。?快來吧;。!
蘇景一時間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這時伏在他懷中的扶乩輕聲開口:“黑色石頭曾是我的寶物,就算他祭煉徹底,內中到底還是藏了我的一道精魄,這是秘法施為,外人不可查。他要運用洞天無妨,但將其化為自己的穴竅卻是不行。”
“我的記憶一直模糊著,未能想到這一重,直到蘇景的真元攻來,引得我識海巨震,這才憶起此事。祖竅中的靈精一點,便是我與黑色石頭勾連關鍵,將其度給蘇景,黑色石頭才算真正歸他所有。”說到這裡,扶乩笑了:“幸虧想起來了。”
說話時,她始終閉著眼睛,臉色蒼白虛弱,神情卻是愜意的。
蘇景問扶乩:“你怎樣?”
扶乩微笑:“無妨,歇歇便好。你如何?”
吐血只因真元逆衝、五臟不調,算不得什麼大事,可衝擊黑石時導致經絡受損,這一重傷勢著實不輕,所幸蘇景自己就是淬鍊經脈的大行家,性命無礙,就是後面得忙碌一番了。
蘇景解釋過自己的狀況,卿眉介面:“或者,你先專心去煉火、療傷,我幫你撐一陣畢方?”
幾十年下來,蘇景等人早都看明白了,這畢方兇鳥是因火而生,只要這烈焰世界不滅,它們就永遠殺不完。
蘇景聞言瞪起了眼睛:“那怎麼行?”
卿眉獨手一擺:“不用客套什麼,我幫你撐不了太久,但十天半月還沒什麼問題。。。。。。”
撲哧一聲,那個閉著眼睛的女子笑了,插口:“他不是跟你客氣,練功練劍,這是他的修行,他是不許你奪了他的修行。”
卿眉怪眼翻翻:“當真?”
蘇景點頭同時,納悶問扶乩:“你怎知道?”
“離山弟子,好多都是這一副德行,再熟悉不過!”扶乩回答輕鬆,蘇景則面色一喜:“你記起往事了?”
扶乩搖搖頭,秀髮輕飄飄地掃過蘇靜臉頰:“很模糊,誰是誰都記不起來,但離山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