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剝皮國皇帝陛下的也沒做過什麼漂亮好夢。
之前從校場帳篷中打上來的妖怪、蠻子都住在這‘夢上仙鄉’中,他們知道每天這個時候會接新人上來,不少人都走出自己的破屋子,冷冷觀察著未來的對手。
蘇景‘咦’了一聲,笑了:好多女人。
幾乎每個妖怪身邊,都有女人相陪:妖冶嫵媚、豐乳肥臀,或身披薄紗、或以金箔貼擋要害,更多的乾脆就是赤身**,毫不顧忌場合,好像蛇子似的纏在自家主人身上,耳鬢廝磨、唇舌挑逗著。
忽然,一個獐頭鼠目的妖怪詫異笑了聲:“黃皮蠻子?下面的擂臺擺得太久了、選不出能人了麼?居然把黃皮蠻子都給選上來了。”依在他懷中的妖姬甩開及臀長髮,媚眼如絲向蘇景望來,吃吃地嬌笑。
差不多就是這個時候,蘇景覺得周身不爽利,數不清多少道妖識,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先到此的妖蠻們,或笑容譏誚、或目光輕蔑肆,動用靈觸探查蘇景和樊翹,肆無忌憚。
這還有什麼可客氣的,心咒微動,陽火精氣流轉全身,蘇景看上去沒有丁點變化,卻已化身洪爐,侵入妖識剎那被焚化於無形。眾多妖怪臉色當即就是一變。妖識被毀雖不至受傷,但那感覺也不怎麼好受!
蘇景冷哂一聲,邁步欲走,但很快又站住了身形,抬頭向著一個身著五彩長袍的妖怪望去。此人第一道妖識被毀後心有不甘,又把一道妖識投了過來,這一次他以本元護佐妖識,與其說是‘眼線’,倒不是說是一根鐵索,牢牢牽在了蘇景身上。
花衣妖怪長眉細目,顯是一隻斑斕蛾成精,此刻他一隻手按在身邊妖姬的豐臀上,另隻手縮在袖內掐訣不斷,似笑非笑與蘇景對視。。。。。。兩個呼吸的功夫,鳥官希老三跳了出來,笑容滿面:“萬歲有嚴令,‘夢上仙鄉’內不可私鬥,兩位壯士,將來有緣自會在擂臺相見。”
蘇景哈哈一笑,拔腿便走,再不去看花袍妖怪一眼,後者則收回目光,表情不變、轉身想要攬著妖姬回屋,旁人看不出什麼,只有他懷裡的妖女明白,他的手何其用力、都快要抓進自己的肉中了。
即便拼力維持,花炮妖怪還是未能堅持走到屋內,突然開始大聲咳嗽,一口、一口,嗆出來的不是口水也非血水,而是點點火星猶存的焦糊黑煙!
不至死,不過重傷難免,後面的擂臺他也不用再打了。
附近妖怪譁然一片,這個斑斕蛾妖算不得多強橫,但好歹也是四靈階的妖物,只因片刻對望就深受重傷?此事未免太匪夷所思了些,那黃皮蠻子修習的是什麼法術?
希老三邊飛邊回頭,看看花袍子又看看蘇景,後者攤手:“他被酒色掏幹了身子,和我無關。”希老三的確看不出蘇景動用的是什麼手段,此事追究起來實在麻煩,當下苦笑道:“咱可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鳥官在前,引著蘇景和樊翹七拐八拐,來到兩座房前,蘇景說道:“我倆一起來的,住一間房即可,分開來聊天都不方便。”
兩個鳥官痛快答應,希老三從懷裡摸出偌大一串鑰匙,挑挑揀揀、又試了幾次,終於找出了對鎖的那一把,嘩啦一聲開啟門鎖,一根翅膀擺開,做了個請進的姿勢。
樊翹距離門口更進一些,當先邁步走了進去,可是才一落足屋內他便打了個愣神,旋即一聲痛呼,噗地一口鮮血噴灑!
第一八五章 胸有橙猴
進屋剎那樊翹明明白白地看見了一座山:離山。;!
置身於洪澤星峰,舉目遠眺,鐫天石崖水霧飄渺、天頂處墨雲滾蕩雷雨轟轟;無量湖青碧如境,倒映藍天;還有,頭頂上一隻只白鳥翱翔,小小筆仙正襟危坐煞有介事。。。。。。
外面望去簡陋歪斜的屋子,內景卻隨心而變,入住之人心中牽掛何處,它便幻景於何處。
夢上仙鄉!
妖怪不會蓋房子,但他們的法術絕不遜色。
是幻象,卻也真實存在,只要樊翹願意,這間屋子便是離山洪澤星峰,旁人進屋,也與他共處於‘星峰’。
樊翹經過一廢、一立,心基穩固非常,乍見幻象、片刻失神後立刻收斂心神,同時自咬舌尖以巨痛明智,心化枯潭,屋中的幻象隨之消失。
中土正道的修家弟子,在修行時都會留出一截舌尖軟肉、故意不去淬鍊,為得就是受到魅惑時,可以以巨痛清心、掃滅幻形整齊心智。有‘嘗過’正道弟子滋味的妖精曾笑言:他們的舌尖軟得讓人受不了呢。。。。。。
總算樊翹應變奇快,離山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