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你看一下。”
樊長老不明所以,接過玉簡動一道靈識探入,隨即老頭子面色一變,先看了看葉非,再望向賀餘。
後者對他點了點頭。
樊長老拿著玉簡垂目片刻,再張眼時候穩穩望住了葉非:“葉非,你若真願意重歸離山門牆,就來拜我吧。”
今日離山長老皆為二代弟子,樊長老身份雖重,卻只是葉非的子侄輩。
可葉非非但不怒,反倒面露喜色:樊長老傳承的正是六祖一脈,他是離山商照六的嫡傳徒孫,這正和了葉非的心願,輩分沒關係,只求能再入商照門下!
只是。。。。。。順序錯了。應該先受懲戒再入門牆的。
的確是錯了,至於原因。葉非大概能想到,律條就是律條,不容鬆動,八祖受師父所託,法外開恩格外通融,可刑堂鐵律絕無通融之處,既然來到這裡就只能‘照章辦事’,該怎樣責罰就怎樣責罰。
弒師之罪,放在何地都難逃那個下場的。
所以顛倒了順序,先讓他歸宗。再讓他歸案。。。。。。滿足最後心願。這也算得離山的情分吧。
葉非還是開心的,為了找這道心結、找出自己究竟怕什麼,他花費了快四千年光陰,終於曉得自己怕的是什麼了。若不能坦然以對。活著不如死了。
堂堂上位魔尊、金鈴天第一千零一弟葉非不做;逃亡畢生幾次揚言劍挑離山、最後又自己滾回來歸宗、領死。葉非心裡都在笑話自己:可真是夠彆扭的。
不過彆扭得自己高興,彆扭得自己樂意。沒什麼可猶豫的,葉非真就向著樊長老大禮做拜:“弟子葉非。拜奉師尊樊。。。。。。”
說到這裡樊長老忽然搖頭打斷:“拜我沒錯,但你師父不是我。奉師祖諭,弟子樊真今日代祖收徒,葉非重列師祖商照門下,傳承正法。”
葉非愣住了。簡直荒唐,陸崖九代兄收徒也就罷了,到底他們是兄弟,輩分相同;這世上又哪裡會有孫兒替師爺爺給自己收師叔的。
樊長老沒做解釋,將手中玉簡遞給了葉非:“請你自己來看。”
玉簡中先為三祖口諭:葉非襲師之罪,已由其師商照代領,徒不教師之過,商照願代葉非領罰,律允、已罰、銷案。
三祖聲音落下,靜寂片刻後六祖的聲音響起:責罰已過,有日葉非歸宗,我脈嫡傳晚輩代我重收此徒。
沒了,前後只有兩句話,簡簡單單,平平靜靜,並沒太多情緒和語氣。可是商照六說的是什麼啊。。。。。。他說的分明就是:葉非是我弟子!
葉非不把他當做師尊,商照卻總把葉非當做弟子。
葉非所犯罪責應受的刑罰,已經有人替他領過了,商照六。
只是此事離山晚輩中無人知曉,三祖將玉簡與一枚小小筆靈封入那根毛筆中,平時不見異常,而筆中法持神奇,有朝一日刑堂之中提審葉非,筆內靈兒自然醒來,攜玉簡轉呈兩位開山師祖口諭。
事情就是如此簡單,被離山追緝四千年、天字第一號的逆徒、逃犯,他的責罰早都被師父領去了、消弭了,換個角度來看,葉非根本就是無罪之人!
無罪,何須再開堂,賀餘自桌案後轉出,面上重新微笑浮現:“恭喜。”
塵霄生也走上前,目光帶笑:“恭喜。”
葉非卻未笑,他在發愣。。。。。。愣了有盞茶功夫,他又吐了口鮮血,擺手示意自己無需照顧,之後。。。就彷彿化身泥塑般的,再也不動了。
人在刑堂、手捧玉簡,葉非一動不動。
賀餘、塵霄生兩人對堂中晚輩弟子擺了擺手,眾人會意,不去打擾葉非,靜靜退出了律水峰,只留葉非一人,安安靜靜地去坐、去想。
外面光閃雷鳴,小相柳渡劫,小師叔洗煉。
相柳渡劫,多有兇險,但不遠處有個老丈人看護著,就算不能助他飛仙至少也能保他個平安,全沒什麼可說;
可蘇景今次洗煉的情形,與以往就頗有不同了,差別所在:無他,體內多出巨力流轉,十八位摩天剎金身羅漢傳承。
摩天剎十八金身羅漢之中,修為最高鬥戰最強的非歡喜羅漢莫屬,與十七迦樓羅相比蘇景得益遠勝。
但這次傳承造化對蘇景來說,遠非‘金身歡喜’一力為止——摩天古剎十八羅漢是一個整體,傳承的是力量,而傳承力量的辦法卻是一陣。
…
又寫不出來了,抱歉,今天只有一更。(未完待續。。)
第一零二六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