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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二柺子狠狠撕住老婆芨芨,沒命地捶了一頓。

看你還敢給老子惹禍!

第四部分

淫亂(1)

菜子的長勢大大超出溝里人預想,老天把三年的虧欠一年還了回來。地彷彿鉚足了勁,加上雨水格外地足,這菜子,就跟瘋了似的,往高裡野裡撲。走在溝谷裡,四處橫溢著比菜香還濃的歡聲笑語。

災荒讓人們苦焦急了,誰都恨不得把壓抑了三年的心掏出來,放在這滾滾綠浪上,讓它美美跳上幾跳。

時令快得令人心悸,還沒望夠這綠,一眼的黃便躍來,鋪天蓋地。

溝裡開鐮了。

入秋以後,燈芯便張羅著四處買牲口,到這時,已置下三頭騾兩對牛了,打碾顯然不夠。溝里人忙收割的日子,燈芯去了趟後山,中醫爹沒來吃牛犢的滿月酒,讓燈芯傷心了一陣子,不過也好,免得他聽見跟二柺子女人討氣又替她擔心。另者,三年的饑荒讓石頭瘦了不少,雖是補了這大半年,還沒緩過勁,正好讓爹給號號脈,沒準不是染了啥病?

兩人騎騾子上說話,石頭身子雖沒長,心卻越發成熟了,知道燈芯為二柺子女人的事心裡還繫著疙瘩,便勸解道,實在不成,就把她趕出溝裡,看她還能興啥浪?燈芯說,我又何嘗沒想過哩,可難在二柺子上,他跟以前是大不一樣了啊。

石頭嘆口氣,這氣明顯有恨自個的成份。一日磨房裡,燈芯有意跟正在修籮兒的石頭說,你要再大幾歲多好,也用不著我沒明沒夜愁了。當時石頭沒做反應,但這話顯然裝他心裡了。這趟回去,燈芯打算讓石頭離開磨房,跟自個收菜子,二柺子是越發不敢靠了,只能讓石頭早點學起。這麼想著便說,將來要是讓你當管家,你會怎麼當?沒想石頭不假思索便說,我不當,你也別抱這指望。

為甚?燈芯猛地一愣。

不為甚,我就想看好石磨,要不就跟我媽種地去。

要是硬讓你當呢?燈芯聽石頭不像是開玩笑,越發心急地問。

那我就到溝外去。

石頭說完不再吭聲了,燈芯僵騾子上半天,摟他的手漸漸鬆開,腦子像被人抽空,好長工夫都醒不過神來。

到了孃家,燈芯跟爹把幫著買牲口的事兒說了,就讓爹給石頭號脈。這時她看石頭的目光還有點怪怪的。

爹把了半天,才緩緩放下說,沒啥大礙,胃裡積食,久化不開,吃飯不香,睡覺不踏實,虛。

爹抓了藥,燈芯當下就要給熬了吃,石頭這才說,我老覺得肚子裡有東西。

不是肚子,是胃。中醫爹糾正道。

夜裡,中醫爹忽然說,這娃兒你留下,住段日子。

怎麼?燈芯笑著的臉突然陰住,聲音緊張地問,不會是他胃裡有毛病?

中醫爹陰下臉說,我也不瞞你,娃的胃不好,怕是吃油渣落下的病,在我這調養段日子吧。

燈芯一把抓住爹的手,你跟我說實話,要緊不?

中醫爹說,看把你嚇的,又不是馬駒,慌個啥,爹盡心醫他便是了。

燈芯還想說甚,卻終是沒說,後山這一夜讓她輾轉反側一眼沒合。天麻明便揣著滿腔心事跑去見石頭,石頭尚在夢裡,忍不住就抱了他的臉,貼自個臉上暖。

趕打碾時,又有幾頭牲口趕進棚裡,災荒讓溝裡溝外的牲口差點滅了種,現在一頭值當初三頭,就這,還打聽不到。菜子堆場上,雨又多,燈芯怕左耽擱右延誤菜子長芽。這天早起草繩男人說,要不我去趟溝外,多跑幾個地兒,說不定能弄到牲口。燈芯將銀兩給了他,安頓路上小心,夜裡千萬找個好人家睡。草繩男人笑笑,看你,當我是石頭了。

一句話說得燈芯怔半天。

日子剛剛有了起色,溝裡古怪的事跟著死灰復燃,最讓溝裡容不下的男淫女娼接連發生了兩起,溝里人按照一貫的懲治方式將姦夫淫婦捆綁起來,等著下河院來人懲治。

老東家手上興下的規矩到現在還被人們恪守著,下河院獨一無二的地位決定了它要在大大小小的事上充當權威。頭一起出面的是東家莊地,懲治的是沙河沿的光棍三滿子和他的堂嫂,堂哥南山煤窯背煤時壓斷了腰,終日躺炕上不能動彈,三滿子便跟堂嫂勾搭上了。沒想姦情竟讓堂哥八歲的兒子發現,小傢伙也真是機靈,夜裡喚來鄰居將姦夫淫婦捉到炕上。東家莊地穿著青色長袍,頭頂瓜皮帽,威嚴的目光在姦夫淫婦臉上掃來蕩去,淫婦已讓捍衛神聖的溝裡女人扒光衣裳,一對粉白飽滿的奶子太陽下發出羞澀的暈光。莊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