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就止住了笑,問道,“勒弗羅伊小姐,還要麵包麼?”
簡已經放棄了,於是就搖搖頭,向上校走過去。正在這時,突然從她的身後有什麼東西被扔過來,直接砸向上校,一瞬間已經被他以異常敏捷的手法抓在手裡,簡這才看清楚,居然是一朵不知名的花。
如果說簡起初並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的話,等她回頭看到先前那幾個姑娘笑成一團的模樣,也就全明白了,而那一邊,隨即就有個姑娘站出來,大聲問道,“先生,你好像不是本地人啊?你是從哪裡來的?”
簡再看向上校,上校也愣了一下,還沒等他回答,另外一個姑娘也大聲嚷了起來,“先生,你的手法真不錯,你找到住的地方了麼?我爸爸是開旅館的,你可以住到我們那兒去。”
簡這時候已經不聲不響的站到了一邊,想看看勞倫斯上校是如何應對這幾個姑娘的,在她看來,上校多少有些尷尬,但她說不準,這尷尬究竟是因為這幾個姑娘,還是因為勒弗羅伊小姐恰恰也在場。
上校只是低頭看了看手裡的花,然後客客氣氣的問那幾個姑娘,“小姐們,這是你們誰的花?”
“我的!”不止一個姑娘這樣叫著,隨即她們才反應過來,彼此看了看,才改口道,“我們的。”
簡忍不住笑了,再看上校,依然看不透他在想什麼,只見他順手把那朵花就插到了旁邊的一叢灌木上,然後又看了看那幾個姑娘,“多謝你們的花,等你們決定了誰是這花的主人,就把它拿回去吧。”
上校在轉身的時候,胳膊就彎好了,於是簡立刻配合的挽住上校的臂彎,兩個人若無其事的走了,簡似乎聽到有姑娘叫了句什麼,也沒有聽清楚。
等走遠了,簡還是忍不住問勞倫斯上校,他是怎麼知道那幾個姑娘會無法確定那朵花的主人的。
“我怎麼可能知道,勒弗羅伊小姐,”上校用一種異常坦誠的語氣回答道,“我本來打算確定了是哪個小姐扔的,就把花扔過去還給她算了。”
“軍官們不是常常會接受小姐們送的鮮花之類小禮物麼?”簡很隨意的問道。
“勒弗羅伊小姐,我今天沒穿軍服呢,”上校笑了笑,“如果收下那朵花,我可真成了尋歡作樂的紈絝子弟了。”
“上校,你說的太誇張了,”簡嘴上這麼說著,心裡卻認同他的這種說法。
勞倫斯上校看了看錶,已經七點多了,於是兩人便決定回旅店去。簡其實已經完全迷失了方向,滿眼的低矮的都鐸式建築看起來都差不多,但上校說他認得路,拉著簡在那些小巷子中穿來穿去。
簡覺得自己都要給轉暈了,以至於盯著坐在路邊一塊大石頭上正看孩子們玩耍的格蘭特先生看了許久,才認出他來,隨後她發現他們已經到了旅店門口的那條街上。
“上校,看來你和勒弗羅伊小姐玩得挺開心啊?”格蘭特先生慢悠悠站起來。
簡幾乎是本能的後退了一步,挽著上校的手也鬆開了,上校到是迎著格蘭特先生走過去,“查爾斯,讓你等這麼久真是抱歉。”
“我早知道要等這麼久的,”格蘭特先生看了看簡,“上校,你和勒弗羅伊小姐都去了哪裡?難道沒有給家裡人帶些禮物麼?”
簡這才注意到格蘭特先生還提著幾個盒子,她這才想到自己似乎應該買點兒什麼帶給父親,不過上校很快回答道,“查爾斯,這裡有的倫敦都有。”
格蘭特先生不說話了,簡跟在兩位先生的後面一起往旅店走,快走到門口的時候,上校突然停住腳步,恰好讓格蘭特先生走出去兩步,而簡則正巧站到了他的身旁。
“勒弗羅伊小姐,你不用給令尊買禮物麼?”上校低聲問簡,“如果要買的話我們現在可以再出去一趟。”
簡其實沒明白上校為何出爾反爾,但想到不能讓格蘭特先生等得太久,即便她已然在考慮給父親買什麼東西了,還是立刻拒絕了上校的好意。
事實上他們還有第二天的時間,一早上按照計劃是去了著名的坎特伯雷大教堂,斯托克頓太太聽了一場講道,而三個年輕人則只是在教堂裡轉了轉。
最後走到了大門口的募捐箱前,斯托克頓太太走上前去,唸唸有詞的往裡面一枚一枚的投著硬幣。
簡突然聽到上校在低聲問她,“勒弗羅伊小姐,你知道在這裡祈求上帝一次,需要投多少錢?”
“上校,我想坎特伯雷大教堂和一般的小教堂在這方面不會有區別的,”簡也壓低了聲音,她不明白上校為什麼會有這種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