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她玩的那個紅衣服姐姐是什麼人,師叔來的時候總是勸他回去,是回哪裡,上次那個女孩為什麼管她叫師父……
白子畫能答便答了,不想答的便轉移她的注意力,稍微繞個圈子,她就忘了自己問過什麼了。如果花千骨實在是刨根究底想知道的打緊,他也會很耐心的跟她說,例如那個紅衣服的不是姐姐,是哥哥,叫殺阡陌,是魔界的魔君,然後再把六界的事故事一樣一點點講給她聽。
“那師父,什麼是人世間最銷魂的事?上次大街上碰上的那些人說要教我,我沒敢答應。”
白子畫一口茶水嗆住了,左思右想,許久才道:“等小骨長大一點師父再告訴你。”
花千骨撲到他背上,手環住他的脖子撒嬌:“小骨已經很大了,孃親說妹妹都已經許了人家,下月成親,讓我一定要回家去,還問師父待我好不好。”
白子畫放下茶盞:“你怎麼答?”
“我當然說好啊,妹妹就要當新娘子了,以前辦家家酒的時候我也玩過,我就跟娘說我也要當新娘子。娘就愁的直嘆氣,淚珠子花花的掉,摸著我的臉說不知道師父給我吃什麼養大的,怎麼會突然生成這個漂亮樣子,都不像她生的了,可是還是傻傻的,嫁人的話高不成低不就,找不到好相公的話,得吃更多苦。然後讓我問問師父,是不是入了仙門,以後一輩子都不能嫁人啊?”
白子畫微微皺眉:“小骨很想嫁人?”
花千骨努力點頭:“想!我還想像隔壁姐姐那樣生許多小寶寶,白胖胖的可愛死了!”
白子畫略一沉思,知道下回送她回去,她孃親定會拐彎抹角刺探他對小骨是不是隻有師徒之誼,然後便會和他商量是否可以給小骨找婆家,這些倒都無妨,重要的是小骨心裡也有這個想法,難道自己娶她麼?
“師父,師父……”小骨看他走神了使勁搖他,“你還沒跟我說什麼是人世間最銷魂的事呢,你教我好不好?”
過去在絕情殿上和她親熱的畫面突然湧入腦中,白子畫的臉不由染上一抹異色,花千骨看著發呆,半張著嘴巴,口水差點沒滴下來。
“哪次再告訴你,天晚了,洗洗睡吧……”說完嗖的就從花千骨面前不見了。
花千骨也不惱,往常這時候定還要和哼唧鬧騰一陣,如今卻只是很快收拾了鑽到被窩裡,一個勁的逼自己睡著,好到夢中和她的東方哥哥約會。
“一個師父,兩個師父,三個師父……”一直數到第一百個師父,她還是沒有睡著,可是又不會數了,只能又重頭開始數起。
她還不會法術,只能以最自然的方式神魂離體,這樣白子畫也不會察覺。
白子畫一開始覺得奇怪,她晚上怎麼不吵著跟自己睡了,後來想想,猜是她孃親有叮囑過她了,心底反而鬆一口氣。
花千骨好奇心日盛,白天努力學習,夜裡神魂和東方到處遊蕩,再也不覺得日子單調無聊了。白子畫不大愛說話,雖然耐心,教導總是點撥性質的,對上一世聰明的她來說很好,可是這世魯鈍的她就不太受用了。反而是東方彧卿,夢裡會帶她去很多地方,見識很多新奇的事物,還很詳細的給她講為人處世的道理。
師父太美好,感覺總是離人遠遠的,所以她時常會心生害怕粘著他抱著他,怕他有一天像突然出現一樣又突然消失。可是東方卻是活生生的,能摸得到觸得著的,從皇宮到東海,從天山到市井,帶她看盡世間百態。
最重要的是,他一點也不避諱的把以前發生的事都告訴了她,例如前世她和白子畫也是師徒,兩人都身在長留山等等,她才知道師父竟然隱瞞了她那麼多事情。但也僅僅是驚奇一下便過去了,半點都沒有覺得不滿或是生氣,因為師父做事一定有他的理由,她告訴自己要相信師父,所以從不追問。
一開始聽著像在聽別人的故事,可是越聽便越熟悉,彷彿是很久很久之前發生的事被她忘記了。知道自己的與眾不同,也知道有些事是根本無法逃避的。東方讓她選擇,是一切重新開始,還是揹負非常沉痛的過去繼續走下走。
當時他的神情太鄭重,她的心顫抖了一下,覺得害怕,害怕那結果自己承受不起,可是東方卻不知道哪裡對她來的信心。她整整思考了大半年,畢竟不做自己,而選擇揹負另一個人生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失落的自己就已經不再是自己了。可是又不想這樣渾渾噩噩的活得不明不白,不想所有人都騙她把她當傻子。特別是當聽到東方說,師父只能永生永世繼續痛苦下去,不得輪迴不得解脫的時候,她終於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