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隱只是傻傻的站在那裡望著他一動不動,二人那麼多年朝夕相處的情景浮現在眼前。
年少時師兄陪他在山中玩耍,陪他在花間習武,教他御劍,教他法術。世上沒有人能比師兄更瞭解自己,更關心自己。他們夜夜同床共枕,同進同出。做錯事時他為他受罰,雪地裡一跪就是整夜。捉鬼降妖時他為他擋刀,幾次出生入死,奄奄一息。
說師兄殺了師傅,他不信他從來都不信。這幾年拼了命的找他,就是想要問個清楚。就算師兄說一切都是真的,他也相信師兄一定有他的理由。
那麼多年,他始終都是相信他又依賴他,這命本來就是欠他的,如果要的話就儘管拿去吧。
任憑血鞭在身上抽打,雲隱始終一動不動,卻驚異的發現雲翳的身上瞬間起了相同的傷痕,而且更重更深。
雲翳面色發青,眼眶中漆黑一片,連眼白都看不見了。想要發出致命的一擊掏出雲隱的心肺。無奈卻如何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一面傷害他,一面要救他。他的身體綜合得出來結果便是自殘和自殺。
“你還手——你還手啊——”他面目猙獰的吼著,如同野獸。
“師兄!你怎麼了?”雲隱驚恐的一把把他抱入懷中,制止他的瘋狂舉措。
雲翳手腳抽搐著,內力的反噬首先便是先從內臟的腐壞開始。
“殺了我,殺了我!替你師傅報仇!”自己在等什麼,自己在等什麼?等了這一生了,不就為了能早點死在他的手上麼?
“我不要,我不要,我的命本來就是師兄的!”
雲翳用力的推開他,仰天悽慘笑道:“你以為是我自己想要救你的麼?”日日陪著他,夜夜伴著他。明著暗著,有時候連他都分不清楚眼前的是他還是自己。照顧他,捨身救他,有時候連他都分不清是本能還是心意。
不該這樣的,他本應該是最恨他的啊!恨有著同樣臉的他奪走了他本該有的一切。更恨他總是那樣微笑著的那樣溫柔對他,依賴他,讓本已被血緣羈絆的他又加上了感情的羈絆。
不甘啊不甘,不甘被他所奪走的,更不甘的是——他從來都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自己的存在……
雲翳滿臉是淚,一掌將他劈開,自己卻哇的吐出一口鮮血。運起氣,飛速便御風往天邊飛去。
“師兄!”雲隱哪裡肯放他走。立馬跟了上去,比試之事早就顧不得了。
留下眾人面面相覷。這個怎麼個演算法,到底是誰輸誰贏?
兩方一致看著殺阡陌,殺阡陌眉頭緊鎖。
“平手吧,再比試一場。”
春秋不敗冷笑一聲:“好,看來這次只有我出場了。”
花千骨著急的看著雲隱,心裡又是不解又是著急。望向東方彧卿卻見他輕搖紙扇一臉的輕鬆自得,安慰她道。
“別擔心,我早料到了,只能是平局,關鍵在於拖時間,等這打第三場的人來。”
“誰啊?我師傅麼?”花千骨欣喜道。
東方彧卿故作高深的搖搖紙扇,指指上方:“你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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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行雲看著太白山下面兩軍對壘的陣仗嚇了一跳。
軒轅朗腳踏祥雲,一身便裝,卻仍顯得雍容華貴,望著下面緊皺著眉頭喃喃道:“奶奶個熊,這才八月十五大清早的,他們不會就打完了吧?”
“皇上!”烈行雲出聲責怪。
軒轅朗面色尷尬的咳嗽兩聲,又恢復到一副威嚴的模樣。
二人慢慢落在太白殿前,自動忽視遮蔽眾人全都張著嘴巴看著他的呆愣模樣。
“持勾玉的是哪一個?可在這些人裡?”雖然見慣了這種黑壓壓一堆人的陣仗,可是頭一次居然感覺有幾分緊張。千古在哪,可在這些人之中。他此刻恨不得激動得立馬跳出來就大喊:“親愛的小千古,朗哥哥來了!快出來啊!”咳咳咳,他第一萬遍的提醒自己,要矜持,要矜持,自己現在是皇帝!
“東方,你說來助陣的就是那兩個人麼?”花千骨傻傻的發呆了好久才吞了一口口水問道。
她從未見過這樣高貴不凡猶如天人的男子,紫色華貴鎦金長袍,上面爬滿了黑色的飛龍紋印,就這樣腳踏著七彩祥雲,身披燦爛朝霞從天而降,光彩奪目,流光綺麗,一身的霸氣與高貴根本讓人不敢直視。他只是不聲不響的站在那裡,而你的腳已經忍不住在打彎,內心完全臣服。若說殺阡陌是容貌叫人太過驚豔的話,那此人才是與生俱來的真正帝王,無論是容貌,身姿,氣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