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霓漫天反應過來。
就見一個身子猛撲上自己。她幾乎也是氣力用盡,御風十分困難,突然身體受到猛擊纏繞。一時間也失去平衡,竟被花千骨拖拽著,一起往海面掉了下去。
此刻的花千骨已經失去了知覺。突然浸沒過整個身體的海水,倒灌入她的嘴裡和耳朵裡。身體慢慢墜向蔚藍的海底,手卻始終緊緊抓住霓漫天不肯放開,然後終於陷入一片永夜之中。
朽木清流和雲隱等,以及蓬萊幾個弟子立刻淺入水下,將她們兩人救上岸分了開來。
四下眾人唏噓不已,都沒想到一個四強賽,竟鬥得如此激烈兇狠。
醫藥閣的人迅速上前救治。輕水等人急得團團轉,朽木清流和雲隱則輪番的給花千骨輸入真氣與內力。雲隱幸好帶了茅山的返死丹,這才勉強護住花千骨的心脈。可是花千骨傷得太重,仍然一直到兩個時辰之後才醒。
費力的在輕水的懷抱裡坐了起來,看著周圍眾多關愛的眼神,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說的第一句話卻是:“誰贏了?”
看到眾人皆不語的低下頭去,便知道在空中一起墜落是自己先觸到的海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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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氣上湧,一口血便要噴出卻被她硬生生嚥了回去。
苦笑一聲。天意如此,夫復何如?
30。拜師大會
以前爹爹常教導她一句話,叫“天道酬勤”。可是原來命中註定的事,僅靠自己努力,是根本改變不了的。心中的酸澀和苦楚到了極點,她對不起雲隱,清流,舞青蘿他們那樣悉心的幫助和教導,更對不起尊上。
“骨頭媽媽,你已經盡力了,別難過。”糖寶親親她的耳垂,細聲安慰著。真是嚇死它了,它可不管什麼拜師不拜師的,它只要骨頭媽媽沒事就好。
傷口的血都止住了,長留醫藥閣的回覆術是極其高明的,調養一段時間應該就沒有大礙。但是她這一仗下來,真氣枯竭,元氣大傷,怕是得一年都不能運功行氣。
花千骨抬起頭來,看見對面半空中霓漫天在爹孃的救治下早已醒了過來,趾高氣揚的望著自己得意的笑著。她傷勢並算不上太嚴重,只是損耗過多。為了她下場和朔風的比試能夠公平進行,故而調整了一下比賽順序放到最後。現在場中進行的是拜師組的比賽。
花千骨不敢抬頭看三尊和眾仙,也無心再看場內的比試。只是垂目在雲隱的幫助下儘快調息,輸就輸了,但是至少她要堂堂正正無需攙扶的從這場地上自己飛回去。
皆下來的比賽中,落十一沒有懸念的拿了第一。本已受傷頗重的霓漫天和朔風幾個回合的對戰之後,朔風竟然被霓漫天雙劍逼出界限之外。雖是有心放水,眾人卻也心知肚明都不說破。
花千骨此時已顧不上去想是否朔風和霓漫天是不是連成一氣,還是達成什麼交易。她只想快點回去,再也不想再出現在尊上和眾人面前。
無奈還是迎來了她此刻最不想參加的拜師大會。
眾人都回到長留大殿前,新弟子按仙劍大會名次順序跪在前面等待拜師授香草的儀式。花千骨始終低著頭一言不發,也不敢抬頭去看白子畫是什麼表情。自己負了二人的一年之約,他一定對自己很失望吧?
“師弟你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摩嚴眉頭緊皺的入了大殿之內。白子畫遲疑了一下,轉身跟了上去。
“那斷念劍是怎麼回事?”摩嚴語氣嚴厲。
白子畫知他問的定是此事,淡然道:“自然是我贈給她的。”
“你……”摩嚴氣急,“那劍不是當初你拜師時,師傅傳給你的麼?你帶在身邊一百多年怎麼能夠隨便送人?還是送給一個初入門的不詳之人?”
白子畫背轉身道:“師兄已是得道之人,何必執著這些身外之物。”
“你……”摩嚴面色鐵青,繼而拂袖道:“罷了,罷了,今時今日你是掌門,我說不得你,隨你怎麼樣,只是收徒這事,事關長留基業,無論如何你也草率大意不得。我看霓漫天和朔風皆仙資過人,你隨便挑一個得了。”
白子畫不語。
摩嚴壓住火氣,語重心長道:“我知你不喜歡這些經營客套,我們長留也自然不必看蓬萊臉色行事,你若看重真實力不願意收霓漫天為徒,那便選了朔風就是。也省得單獨與一個女弟子在絕情殿生活惹出什麼是非閒話。畢竟長留的名譽才是最重要的。但是你言辭之間亦要記得給霓千丈留點薄面才是。”
聽到外面鐘聲樂起,知道典禮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