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十一和輕水等人倒是顯得鬆了口氣,如果是殺阡陌的話,定會好好待小骨的。總比一直被關在不見天日的牢裡強。
只有東方彧卿,始終眉頭不展。
不對,哪裡不對,但是不管他怎麼測怎麼算怎麼找,都發現不了破綻,一個比他強大太多的力量,似乎將一切都牢牢遮蓋住了。花千骨雖沒死,但是以他的力量居然都完全探測不出她的大致方位。
一定出什麼事了……他心裡滿是不詳與擔憂,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找到殺阡陌,還有保護好糖寶和南無月。
更深,摩嚴門前又悄然無聲的站了一人,低沉著聲音道:“師祖,弟子有要事求見。”
摩嚴皺眉,最近怎生這般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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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
來人戰戰兢兢的推門而入,神色惶恐,惴惴不安,摩嚴一看,卻是弟子李蒙。
“有什麼事?”
李蒙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弟子有一事……不知當說不當說……”他左顧右盼,樣子十分為難。
“別吞吞吐吐的,有話快說。”
“是……”
李蒙這才將那一夜在絕情殿所見,白子畫與花千骨兩人親熱之事結結巴巴的說了出來。
摩嚴越聽眉皺得越緊,房間裡頓時烏雲密佈。
“你所說的句句屬實?”
“回世尊,弟子有天大的膽也不敢汙了尊上的名,拿這種事亂說啊!後來我被花千骨施了攝魂術消去了那段記憶,一直到她受了十七根消魂釘,仙身被廢,我才隱隱約約想起了些畫面,嚇個半死,但是又不敢確定。一直到昨天晚上終於全部回想起來,十分肯定了,猶豫很久,這才敢來向世尊稟報。”
摩嚴眯起眼睛,這事非同一般,如果真像他所說的那樣,這就不僅僅是花千骨暗戀白子畫的事情,而牽涉到師徒亂侖了。可是白子畫的性格他怎會不清楚,他若早知花千骨對他有情,定是早就避她於千里之外了,又怎麼會和她如此親密?不過那時候子畫身中劇毒,若是一時意志薄弱,受不住那孽徒勾引也未可知。
李蒙是斷不會說謊的,既然他的記憶可能被花千骨抹除,那白子畫亦有可能,但是他修為高出李蒙這麼許多,如果是忘了的話,也應該一早就想起來了。
突然憶及白子畫用斷念劍廢花千骨的時候,他當時還覺得有些蹊蹺,卻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摩嚴眉頭皺得更緊了,李蒙見他久久未語,知道自己知道了不得了的大事,心下突然有些後悔,嚇得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世尊……弟子的意思不是說尊上會與花千骨有私情,只是……只是……”
摩嚴下榻扶他起來,語氣和善的問道:“你家中可還有何人需要照顧?”
李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大清早,摩嚴踏上了絕情殿,看著滿院芳菲的桃花,美歸美,卻冷冷清清,絲毫沒有生氣。
遠遠的,便聽到白子畫隱忍的咳嗽聲。推門而入,見他正在案前看書。
“你大傷未愈,就不要隨便下榻走動。”摩嚴取下一旁掛的袍子披在他身上。
白子畫望了望窗外未語,神色中卻有一片蕭索之意,又快要到入冬了……
摩嚴將一些瓶瓶罐罐從袖中掏出放了在桌上。
“師兄你不要再到處幫我尋這些靈藥來了,沒用。”
“怎會沒用,你儘管吃了就是,以你的底子,要恢復如往常又有何難,只要多加時日……”
摩嚴眼一掃,發現他正在看的書竟是花千骨的字帖,忍不住一陣火起奪了下來扔在一旁。
“把藥吃了。”
白子畫面無表情,依舊罩著薄薄的一層霜霧。一邊吃藥,一邊運真氣調息。他身子不如往常了,近來還常常頭痛。強逼著自己快些好起來,因為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明知自己撐不住,何苦硬為她扛那六十四根釘?明知自己不忍心,又何苦向三師弟授意,給她如此重的刑罰?你為仙界犧牲那麼多,自己弟子,就算護短了,旁人難道還說得了我們長留什麼麼!”
白子畫知道他在心疼自己,卻只是緩緩搖頭:“不上誅仙柱,不釘消魂釘,又怎麼平得了這天怒人怨。雖是無心,那些死傷,她終歸還是要負責的。”
摩嚴凝眉從桌上拿了仙丹仙露什麼的開啟了遞給他,卻突然手一抖,將其中一小瓶打翻了全灑在他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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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忙的替他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