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分,就更多一分疼痛。顫抖而顯得分外淒厲詭異的哭聲讓摩嚴也退了兩步。
她竟然?
望向霓漫天,霓漫天面色蒼白,惶恐不安的點了點頭。
摩嚴長嘆一聲,再看不下去如此慘狀,推門走了出去,站定慢慢平復心神。
她竟然愛上了白子畫?!她竟然愛上了自己的師父?!果然是孽障!果然是孽障!
霓漫天也搖搖晃晃的推門出來,再也受不住,蹲在一旁乾嘔起來。她也害怕絕情池水,碰到也會疼痛,可是卻沒像花千骨腐蝕嚴重成這個樣子,又殘酷又噁心。
“你帶我來就是想讓我知道這個?花千骨背德逆倫,愛上了她師父?”
霓漫天不回答,她被施了咒術仍舊不能說,於是這才想了這麼個辦法以行動讓摩嚴自己明白。
摩嚴卻是並不知道這些的,只是覺得這女子明明直接跟他說叫他查明就可以,卻拐了如此大彎,用瞭如此可怖的手段讓他明瞭,實在是有夠殘忍和心狠手辣,不由得多了一份厭惡。他雖從來都不待見花千骨,更憎恨她帶給白子畫太多麻煩,那麼多年,卻究竟是看著她長大的,多少還是有些情分。
只是如今,卻讓他知道她居然愛白子畫到了這個份上,無論如何再留她不得,否則必成大患。
“子畫知道這個事情麼?”
霓漫天搖搖頭:“應該不知道,否則以尊上的性格應該早就不會再留她在身邊了。”
摩嚴長嘆一聲:“給她個痛快吧。”聽著牢房裡一聲比一聲悽慘的喚著師父,他的心也不由得揪了起來。
霓漫天一聽要殺她,本來應該歡喜雀躍的心此刻卻微微有些不忍了,或許是自己那一瓶水潑下的結局超出了她所預期的慘烈,不由得微微生出一絲愧疚來。
“師祖,若她就這麼死了,到時候尊上追問起來該如何交代?”
“哼,我就說是我殺了,他還想怎樣?”
“尊上是不會為了這麼她與師祖鬧翻,但是師祖也知道尊上的脾氣,若只為了一個花千骨,傷了師祖和尊上二人的感情就太不值得了。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好……”
摩嚴皺眉想了片刻,的確,白子畫寧願為了她受六十四根消魂釘,就知道這個徒兒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不可小視的。這一切都太出乎他預料了,若是花千骨再慘死,還指不定他會有什麼反應,沒必要拿二人關係冒險。但是花千骨,也的確再留不得……
他向外走去,狠了狠心,殺了裡面和外面守衛的四名弟子,然後將囚禁中的殺阡陌和軒轅朗再次打成重傷,餵了劇毒。送出長留山,將昏迷中的二人交還春秋不敗和烈行雲,勒令妖魔和人界立刻退兵。見二君傷重至此,他們只能無可奈何的連夜撤去,急著為二人療傷。
都說白子畫六界難逢敵手,卻無人知道從未放手與人一戰的世尊摩嚴,到底厲害到何種程度。
將一切事交代佈置好,他自顧回了貪婪殿。
霓漫天依舊在天牢之中,完成摩嚴最後交代的。只是知道花千骨一向福大命大,自己如今害她成了這個樣子,卻又沒斬草除根,總有一天會不會遭到報復?
絕情池水的腐蝕終於停止了,花千骨整個身體和臉都已經面目全非,不見五官,只有大塊大塊鮮紅色的爛肉,就是丟在白子畫面前,他也不一定認得出來。
霓漫天又是一陣想吐,撇過頭去,慢慢向她靠近。
“誰?為什麼要害我?”花千骨有氣無力的攤在地上,像砧板上一條剔了鱗片,血肉模糊,任人宰割的死魚。
“沒有人害你。這絕情池水在平常人身上和普通的水沒有兩樣,是你自己心裡有鬼,害了你自己!”霓漫天爭辯道,彷彿這樣能讓自己心裡好受一些。
花千骨苦笑一聲:“早該想到是你,如此恨我,想置我於死地,又能在天牢裡來去自如……還有一個是誰?”
突然想到什麼,她心裡湧起巨大的恐懼。
霓漫天看她可憐又可悲的模樣突然覺得有些好笑,蹲下身去。
“你說呢?你以為你讓那臭書生如此對我,我便沒辦法將你的醜事告知於人了麼?”
花千骨渾身又開始顫抖起來,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因為驚恐。
“你……”
“剛剛來人是尊上哦,我雖然沒辦法向他稟明實情,於是特意將他請到牢裡,看到你受三生池水刑,一面打滾一面哭喊著師父師父的,相信傻子都知道你在想什麼了吧?”
花千骨腦中轟的一響,什麼也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