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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夕合上手裡的資料,竟是一時無話。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境遇,隊長,你也不必為我感到不值,”像是看穿了樓夕的心思一般,葉明輕聲說道,“倒是你,不要錯過了江警司。”
樓夕眼裡一閃而過的是驚訝,“你……怎麼……”
“經歷多了就知道了,”葉明笑了笑,眼神裡第一次有了帶著欣喜的笑容,“他看你的眼神就像很久以前我遇到的那個人一樣,溫柔的、心疼的、卻又是極力掩飾著的。像個孩子一般,明明眼前就是自己心愛的糖果,卻又怕被人發現,小心翼翼地守護者。”
葉明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極輕,內裡卻分明是幾分的歡愉。
“這個人,是王琛?”不知為何,樓夕忽然想起錄音裡葉雲的話,試探性地問道。
“是,”葉明毫不避諱地應著,眼神裡一閃而過的是荒蕪,“可是我萬萬沒想到,就在我準備向他表白的那一晚,小云興沖沖地告訴我,王琛答應和她在一起了。他和我說過無數次那是個誤會,可是誤會又怎麼樣呢,小云那麼喜歡他,我又怎麼可以橫刀奪愛。”
樓夕有些愣地看著面前這個女人,這是她第三次見到葉明,卻比先前的任何一次的她都要荒涼無助。
“等我出來的時候恐怕他早已經結婚生子了,”葉明頓了頓,語氣嘲諷,“這就是有緣無分罷。”
“坦白從寬,何況你的案子情況複雜,不要這麼悲觀。”
樓夕的安慰顯得有些生硬,葉明抬頭看著她,又是笑了,“我還想多待幾年呢,這樣就不用再去面對葉偉霖和其他人的閒言碎語。”
“他看你的眼神就像很久以前我遇到的那個人一樣,溫柔的、心疼的、卻又是極力掩飾著的。”
一路從審訊室裡出來,樓夕腦海裡不停重複著葉明剛才的話語,卻是一抬頭,猛地撞上江炎迎面而來的目光。
帶著幾分心疼地,那樣溫柔卻又小心翼翼地目光。
樓夕揚起嘴,笑了。
也許葉明說的對。
只是,就算不惜一切代價是前提,我也願和你白首共進,江炎。
江炎自然早已注意到面前人臉上的笑意盎然,一把抬起手,二話不說便將樓夕擁進懷裡,“這麼高興?”
樓夕這才是注意到自己全然被人包裹的樣子,又想起剛才的小心思,禁不住臉紅一片。
“沒什麼……就是和葉明聊了聊,”樓夕硬著頭皮接了話,“對了,葉偉霖那裡怎麼樣了?”
卻是話音未落,便見江炎眼裡一閃而過的幾分深意,“還是決定放棄股權,”江炎頓了頓,神色淡淡,“經過董事會投票,最終決定讓鄭少君替代葉偉霖接管葉氏。”
“鄭少君?”樓夕滿臉愕然地重複著江炎的話,心裡卻不知為何地收緊了幾分,“那葉明以後會怎麼樣?”
江炎低下頭,雙手緊緊環住面前人小小的身體,“鄭少君不是那樣忘恩負義的人,葉明之後出來了,也總會有活路。”
樓夕乖巧地點點頭,卻又像是想起什麼似地抬起眼來,“有些事情,我很想知道。”
江炎極為明顯地愣了愣,略顯遲緩的語氣裡竟是帶著些愧色的種種,“好。”
他答得利落也不勉強,卻是不知為何,緊緊地刺中了樓夕心底最為柔軟的地方。
正如樓夕先前所想的那樣,江炎和鄭少君確實從前相識。
那大概已經是三、四年前時候的事了,同為當地各自警校的傑出學員,江炎和鄭少君同時被調遣參與某起重大人質綁票案的調查和後期追捕工作。
因為對案情早有分析準備,整個案件的前期工作進展得極為順利,只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綁匪在最後一刻放棄了所有對生的希望,企圖反撲。
這對於當時專攻犯罪心理的江炎和鄭少君而言,可以說是極為致命的推斷漏洞。在整個專案組熬夜工作並和犯罪嫌疑人進行了超過48小時的喊話後,最終換來的卻依舊是綁匪和人質的同歸於盡。
江炎又怎會不記得,那個漆黑的地窖裡,少女淚流滿面的容顏,帶著奄奄一息的生命,用盡力氣衝他喊了一句,“對不起。”
短短不過三個詞,卻讓江炎怎樣都回不過神來,分明是自己的推斷錯誤讓她喪了命,在最後的最後,她卻試圖來安慰他。
同樣震驚地,還有一旁呆若木雞的鄭少君,兩人就這樣無聲地在地窖裡待了許久,直到當時的專案組組長帶人架走了受害人的屍體。
“我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