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無敵慢慢坐起身,故作迷糊道:“咦,你們怎麼來了?”
黑山老怪和藍焰盟眾都發出類似鼻哼的聲音。
袁傲策等人也趁機‘醒轉’。
慈恩方丈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藍焰盟其中一人尖聲道:“難道你們這都看不出來?輝煌門早已與我們藍焰盟聯盟。紀無敵表面上帶他們來靜香庵救你們,其實是為了將他們一網打盡。”
慈恩方丈皺眉道:“休得胡言!紀老門主對武林的貢獻有目共睹,輝煌門絕不可能做出這等背信棄義之事。”
那人冷笑道:“你也說紀老門主,紀門主和紀老門主雖然是父子,但是心中所思所想又怎會一樣?”
慈恩方丈正要反駁,那人又徑自接下去道:“不然你以為紀無敵為何要與我們一同吃早飯。又為何別人都吃了迷藥,偏偏輝煌門無事?”
慈恩方丈語塞,求助地看向凌雲道長。
凌雲道長慢條斯理道:“若非你這番豪言壯語,我差點要信了你。”
……
那人的臉頓時像打翻的五味瓶,“什麼意思?”
“若是紀門主真的與藍焰盟聯盟,那麼你們此刻應該急於和他們撇清關係才是。”凌雲道長微微一笑道,“這樣輝煌門在武林中聲名不墜,對你們的合作豈非更有好處?”
這次語塞的是那人。
“其實剛才有人將我們放出來時,我心中便隱約有所懷疑。”凌雲道長道,“若是同道中人,行事何必如此詭秘?我想來想去,可能最大的反倒是你們故意將我們放出來,暗中進行陰謀。如今看來,果然不錯。你們是想借我和慈恩之手,嫁禍輝煌門,將他們逼入窮巷。”
那人有些坐立不安,眼睛好幾次偷瞄黑白雙怪。
奈何他們二人猶如老僧入定,一言不發。
凌雲道長又道:“不過我奇怪的是,你們為何要針對輝煌門呢?”既然能夠下迷藥,又為何不將所有人都毒倒?
袁傲策淡淡道:“普通迷藥對我無用。”
尚鵲點頭道:“此事我曾聽老門主提起過,說是魔教明尊暗尊從小都受過極為特殊的訓練,尋常毒藥不但對他們無用,而且嘗一口就能品出來。”也就是說,若是將迷藥下在袁傲策的面前,等於告訴所有人,他們下藥了。
白水老怪狀若無意道:“看來這位藍焰盟盟主知道的不少。”
紀無敵苦著臉道:“我記得我小時候有一陣子天天被我爹灌藥吃,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吧。”
尚鵲:“……”好像是這個原因。
紀無敵抓著袁傲策的手肘道:“阿策,那春藥對你管不管用?”
袁傲策右眉跳了跳,“沒試過。”
“我們找個機會試試吧?”紀無敵雙眼閃爍著綠光。
尚鵲道:“門主,這個以後再說,當務之急是如何全身而退。”凌雲道長和慈恩方丈雖然放出來了,但是陷進去的白道人士更多。他看著倒在桌上的一片人頭,無語。
白水老怪突然輕笑一聲。
所有人都看向他。
白水老怪道:“藍焰盟主機關算盡,以為凌雲和慈恩出來看到眼前這副景象,定然以為輝煌門與藍焰盟串通一氣。這樣雖然不能親自解決輝煌門,卻能借正道武林之手將藍焰盟除去。可惜的是,他想的再好,別人卻未必按著他的步子走。”
一直代藍焰盟開口的那人急道:“白道大勢已去。凌雲慈恩的武功尚未恢復,輝煌門勢單力孤,只要四位前輩出手,定能手到擒來。”
白水老怪淡淡地看著他,“我們為何要出手?”
那人愣了下道:“四位不是盟主請來助拳……”
黑山老怪叫道:“我們的確是被請來的!”他故意將‘請’字讀得極重,“但是你們請我們的時候並沒有說會利用官府和下迷藥。”黑白雙怪當年靠一身功夫橫行江湖,雖然心狠手辣,殺人如麻,但是每次殺人都是光明正大,從不曾用低三下四的伎倆。藍焰盟接二連三的手段已經犯了他們的大忌。
白水老怪道:“我說過,他想的再好,別人也未必按他的步子走。他的錢我們收了,今日的架我們打了。從此兩不相欠。”
……
哪裡兩不相欠?盟主給他們的錢可遠遠不止一場架。
只是藍焰盟的人腹誹歸腹誹,表面上卻一個字都不敢說。和擺明不講理的人講理,必須要把腦袋提在褲腰帶上才行。他們的褲腰帶都很鬆,掛不住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