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展早就決定了,他不要讓康遠受一點兒委屈……就要對方以王妃的身份進門,從此後一生就只對著康遠一個人,哪怕是有名無實的妻子,他也絕對不要。
這個時候的芮小王爺,已經懵懂的知道情愛為何物,也明白身為王爺的自己,想要和一個男人在一起是會被皇兄反對的,但是他就這個性子,認準了的道兒,就要走到黑,哪怕撞上南牆頭破血流。
兩年後,夏侯展終於滿十五歲了,夏侯軒賜下旨意,封他為芮親王,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段佔了一整條街替這個心愛的弟弟修建王府。
讓夏侯軒沒有想到並且深感沮喪的是:這王府還沒有修建好呢,沒良心的弟弟就急著搬出去了,成天跑來問自己:“皇兄,我什麼時候可以搬出去啊?”
或是:“皇兄,你別讓他們弄得太奢華了,簡簡單單就行,抓緊時間是最重要的。”
夏侯軒這個鬱悶啊,憤恨之下下令:“給我好好的建,不管什麼都要最好的,務必要盡善盡美,哪怕花上個一年半載的時間呢。”
可憐的芮小王爺聰明反被聰明誤,眼看出宮遙遙無期,而他對康遠的思念已經如春潮氾濫,再也控制不住了。
痛定思痛後,他到皇兄面前慷慨陳詞一番,大意就是:身為皇子,理應為百官表率,怎可建造奢華王府,之所以要簡單建造,完全是為皇兄的名聲和國庫的銀兩考慮,並非自己急著搬出皇宮。若皇兄不收回成命,臣弟願搬到未建完的王府中就近監督,以表決心。
這番話讓夏侯軒喜笑顏開,終於免了那道修建一年半載的命令。夏侯展心急如焚的等啊等等啊等,終於在這一年的初秋,他的王府建好了,然後欽天監選了個吉日,於是芮小王爺便帶著數不清的金銀財寶離開皇宮,風光搬進自己的王府。
夏侯軒站在城樓上,滿臉黑線的看著源源不絕拉出城去的裝財寶的大車,咬牙切齒的自語道:“這個小兔崽子,說什麼百官表率,為了朕的名聲和國庫銀兩著想,媽的全都是假的,他把這些東西都拉到府上了,朕的國庫也就空了一半的地方。哼哼,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就是想早點出宮自由自在花天酒地。”
一邊罵,一邊又嘆息道:“行啊,朕這輩子是得在這皇城裡關一輩子了,弟弟能出去,總也是件高興的事兒。以後一旦有時間,也許朕還能過去那裡和他喝喝酒聊聊天呢。想到這裡,復又高興起來,暗暗打定了主意,這才下了城樓。
夏侯展搬出宮的第一天,就讓下人帶著他在京城裡有名的文人集會的酒樓茶肆轉了一圈兒,只想和康遠來個巧遇。然而天不遂人願,一直溜到天都黑了,也沒看見康遠。
出宮時高漲的熱情一下子就被澆熄了一大半,芮小王爺如同一隻鬥敗了的公雞般沒精打采的往回走。旁邊經過一些秦樓楚館,那些女人穿著暴露的衣服競相邀約,他卻是看也不看一眼。
跟隨他的下人叫初四,並不是宮裡的太監,只是王府裡買的奴才,因為手腳麻利為人機靈,所以很快便做了王府的總管,此時他見這小王爺對那些歌女不聞不問,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心道小王爺初出皇宮,還能如此的正人君子,著實難得。
忽見迎面一頂轎子向著這邊過來了,街上的行人紛紛退避。他早已認出這轎子是抬著何人的,便對夏侯展笑道:”小王爺,您今天逛遍了京城文人集會的酒樓茶肆,見了許多才子,然而時運不佳,卻沒見到京城第一才子,不過王爺就是王爺,百神護佑紫氣沖天,這不是,那位康公子就來了,小王爺要不要見一見?要見的話,奴才就跟著他,打聽他去了什麼地方,便來通知您,當然,論理他是該下轎拜見小王爺的,康公子也並不是那些眼高於頂的酸腐文人……“
初四不等說完,夏侯展就不耐煩的揮揮手道:”不見不見,見什麼?見了一天了,你不累我還累呢,回府。“
初四連忙退下,心想也難怪小王爺,溜達了一天,我這腿都細了,何況他一個孩子。
剛想到這裡,就聽見身後一個爽朗的聲音笑道:”咦?竟是康兄的轎子,哈哈哈,離風袖樓不過幾步路程,康兄你就下來和我安步當車吧。“只從口氣來聽,就能斷定此人定是那位康公子極為相熟的朋友。
”停轎。“轎子裡傳來一個溫潤中帶著驚喜的聲音,接著轎子簾一掀,素衣烏髮的年輕公子步了出來,笑道:”果然是樓兄,怎麼?不是說去江浙一帶了嗎?這麼快便回來了?“
這一會兒的功夫,夏侯展本來已經走到了轎子後,他心裡急著進宮,想要側面向夏侯軒打聽一下康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