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同吃同住,老天啊,難道不嫌那馬骯髒嗎?他不會還和馬睡在一張床上吧?」
月牙兒咳了兩聲,也沒有話回答,只好道:「你知道什麼?那匹馬可不同,是神馬飛馬,嗯,至於這同睡嘛,以前倒是沒有發生過,但今晚就不好說了。」
那小二就驚異道:「不可能吧,我聽說馬都是站著睡得,這……這小王爺要和馬同床共枕的話,他不怕那馬睡覺不老實,一蹄子將他踩得半死嗎?再說萬一這馬半夜裡要拉屎拉尿怎麼辦?還有,如果它夢遊呢?不是一下子就把小王爺踩死了嗎?」
月牙兒心想你哪來這麼多問題,於是不耐煩道:「胡說什麼?我都說了那是神馬,怎麼可能犯這些低階錯誤呢?」說完心想這也沒錯,嫩草是妖精,也就和神馬差不多吧。
那小二訕訕笑了一聲,摸摸鼻子道:「我這不是關心小王爺嗎?萬一他在咱們店裡受了傷害,咱們可是吃不了兜著走。」說完將月牙兒和大夫送到了房門前,才又陪笑著去了。
南宮乘風守在嫩草身邊,因為害怕被人看見一匹馬躺在床上惹人疑竇,因此便將床帳放了下來。此時聽見開門聲,忙轉過身,迎上那大夫道:「冷大夫,你過來了?這次又要麻煩你了,內子因為些事,受了不輕的內傷,你看看能不能給治治。」
「小王爺何時娶得親?怎麼我卻不知道?」
冷煙呵呵笑著,他十分年輕,因此和南宮乘風以平輩論交。一邊說著,一邊就來到床前坐下。
南宮乘風也笑道:「沒有,這不是才定親嗎?婚禮等到回府之後再舉行,到時定會給冷大夫發喜帖的。」
冷煙笑道:「那可不敢,我一介平民,不敢高攀。」說完抬眼看了看帳中,雖然看不清楚,但影影綽綽的只覺帳內之人體積甚大,心想這小王爺倒娶了位魁梧的夫人,原來他好這一口兒,倒頗有些意外。於是道:「請夫人伸手出來,讓我給你把把脈」,一邊說一邊從懷中取出一條紅色絲線。
過了好半晌也沒動靜,冷煙只好又說了一遍,卻聽南宮乘風對帳中人柔聲道:「嫩草,沒關係,冷大夫不是外人,你把蹄子伸出一隻來給他看看。」
冷煙看了南宮乘風一眼,心內內默然,暗道:蹄子?這小王爺就這麼稱呼他夫人的手?當真是愛馬成痴,誰做了他的夫人,也當真倒黴。一邊想著,就見那帳子動了幾下,然後從帳下伸出一隻馬蹄來。
冷煙「啊」的大叫了一聲,站起身來退了好幾步,指著那隻馬蹄子問南宮乘風道:「這……這就是尊夫人的玉手嗎?怎麼……怎麼倒真長成了個馬蹄的形狀?」不等說完,那隻蹄子倏然收了回去,大概是帳內人也害羞了。
南宮乘風翻翻白眼道:「我剛剛不是都說了嗎?讓嫩草伸一隻蹄子出來,你大驚小怪幹什麼?」說完掀開帳子,對冷煙道:「現在你清楚了吧?嫩草是一匹馬,不是人,少廢話,快給他看看傷勢,我這裡急得沒法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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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煙氣結,面色變了幾變,方拂袖道:「南宮乘風,你真是不可救藥了,竟然要和一匹馬成親,你是不是覺得皇上太后對你太好了,所以想找個由頭讓他們把你宰了啊?」接著轉過身去道:「對不起,你要瘋就自己瘋,我不是獸醫。月牙兒,城東十里坡有一位獸醫,據說醫術十分高明,這裡農家的牛馬雞鴨都送往他那裡治,只要不是回天乏術,他都能給治好,診金也比我便宜多了。」
南宮乘風連忙拉住他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了,嫩草是個妖精,前些日子被一個臭道士給打出了原形,還受了重傷,連恢復人形的能力都沒有了。嗯,你說這事兒是找你治還是找那獸醫治呢?」
冷煙疑惑地看他一眼,南宮乘風無奈之下,只好將事情都一五一十的講了給他聽。
冷煙也算是個異人,弄懂來龍去脈後並不十分驚奇,只是為難道:「這可真難住了我,向來只知道人找人醫獸找獸醫,這妖精卻找誰來醫呢?算了,還是由我試試吧。」
南宮乘風笑道:「本來就是嘛,那道士弄出的傷,獸醫也未必能治。」
冷煙上前來,瞪了那隻馬蹄子半晌,方咳了一聲道:「嫩草,你自己告訴我這脈動是在哪裡吧?我對馬的身體構造不清楚,實在不知該如何下手。」
嫩草的馬臉上浮起一絲紅暈,冷煙回頭對南宮乘風道:「別說,你這小妖精臉色真白,這一害羞還挺動人的。」
南宮乘風翻了翻白眼:「拜託,那是白毛,不是臉色好不好?連這點常識都沒有?你也太差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