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錢,如果那個爺對我編的席子滿意,能分給我一塊草園就好了。只不過這話現在不敢出口,怕被人識破羊妖的身份。
匆聽喬果又問他道:「對了,你會吹簫嗎?技術如何?」
百味又是一愣,心想這編席子還得會吹簫?難道是考驗我手指的靈活度,於是連忙答道:「會啊,我吹得很好。連前輩都曾經評價說我的技藝能讓人陶醉其中呢。」他本來想說韓湘子前輩,但想到如此一來,豈不又要暴露自己妖精的身份,因此便隱瞞了。
而他也的確是會吹簫的,當日八仙中的韓湘子下凡降落霧隱山時,見他在蘆葦蕩邊編席,十指如飛姿勢優美,自覺有緣,便教了他幾首簫曲,這一直是百味頗為自豪的事情。
「好好,太好了。」喬果一邊興奮地笑著,一邊拉著百味進了一間廳子。
只見上首座上坐著一個錦衣玉帶的男人,喬果到他耳邊輕輕說了幾句,他便抬頭看了百味一眼,然後漫不經心地點頭道:「好吧,就是他了,今晚試試手段,若湊合,明日便付他銀子,把這事兒定了吧。」說完也不待百味說話,便徑自拂袖進了後屋。
這男人委實英俊無比,百味自認為在入妖前也見過不少男人,其中也有一些被譽為美男子的男人,但和這人一比,卻全都失了顏色氣勢,那人完美而深刻的五官還在其次,重要的是周身那股冷漠氣概,竟頗有幾分霸主梟雄的味道,一下子就讓小羊差點兒嚇得跪在地上。
好在那男人已經離開了。百味抹了抹頭上的汗,出來時方發覺在院子靠西邊的涼亭裡,坐著許多美貌的男男女女,喬果到他們面前說了幾句話,那些男女的眼光便一起向他望來,其中有羨慕也有嫉妒,更有豔羨與驚訝。
百味心想人類都一千年了,還是沒長什麼見識,不就是一個編席子的名額嗎?被我奪了就被我奪了唄,又不是皇帝的寶座,至於都拿這種眼神兒來看我嗎?唉,果然出頭鳥是難做的啊。
接下來又是香湯沐浴,又是更衣試妝,只把百味弄得其煩無比,心想:至於嗎?這麼華麗的衣裳穿在身上,編兩天席子就得成破爛了,哪有我一根羊毛幻化出的白衣好,又漂亮又輕便,最重要的是結實,我在霧隱山編了幾百年的席子,也沒劃破一星半點兒。
忙完這些,天就黑了。
喬果領著百味出來,進了另一重又大又華麗的院子,還一個勁兒地說道:「爺這時候上來了興致,不然應該讓你吃頓飯的,對於第一次的人來說,這畢竟是耗體力的活兒,不過百味你放心,只要一完事兒,不管主人滿不滿意,我都請你,想吃什麼儘管告訴我。」
百味很高興,心想這條件還算不錯啊,不滿意也有飯吃。
他很想告訴喬果把草木豐盛的園子劃給自己一塊兒就行,奈何如此一說,自己妖精的身份就暴露了,因此百味不得不強忍下心頭慾望,咳了兩聲道:「沒關係沒關係,我吃飯向來吃的少,反正現在也不餓,明天再說也不遲了。」
喬果十分感動,又說了許多好好服侍爺,將來有不盡好處之類的話,然後將百味送進一間屋子,自己則悄悄地退出了。
那個白日裡令百味害怕發抖的男人就斜躺在床上,以手支著頭,正上下打量著百味。
百味吞了口口水,強行壓下心中的恐懼,喃喃道:「那個……現在就開始嗎?」
話音剛落,對面的男人就輕聲笑了起來,自語道:「大膽卻做出嬌羞之色,放蕩又兼有嬌憨之態,果然是個尤物,行,你說開始就開始吧,先為我吹管簫試試。」
「吹簫?」百味疑惑地問,旋即便又釋然,又咳了兩聲道:「那個……行,只不過,簫在哪裡呢?」他一邊說一邊就望向窗前的琴桌,只不過他失望了,那裡只有一把古琴,根本沒有簫笛等物。
江瀚訝異地挑高了一道眉毛,心想這小人兒有些趣味,難得言語間如此憨態可掬,即便是欲擒故縱的調笑,也不讓人反感。他更來了興致,便坐起身來,微笑道:「簫自然是有的,只不過要靠你讓它露出真面目。」
百味皺了皺眉頭,心想人類說話總是這麼奇怪,什麼要靠我讓它露出真面目,你直接告訴我簫在哪裡不就得了嗎?一邊想著,一雙大眼睛便骨碌碌的四下望著,忽一眼看見西南方的牆上掛著一管紫玉洞簫,不由得高興道:「原來在那裡。」說完徑自奔了過去,然後踩上靠牆的八仙桌,將那管高懸的洞簫摘了下來。
轉身回到原地,他帶著欣悅的笑容看向江瀚:「爺想聽什麼曲目?我最拿手的是弄玉引,其他的如菩薩蠻、清平調、水調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