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無關,那個胎兒。哦,不是,是那顆蛋。似乎真是有點兒無辜呢。
名叫餘輕的年輕男子正是向天涯的結拜兄弟,殺手谷內的神醫聖手,之前香舍也見過幾次。當下一見這副景象,只略略把了把脈,他便果斷的讓丫頭們將香舍抬進屋內,無邊道長站在屋外,聽著屋子裡香舍的大聲慘叫,心裡忽然升起一絲憐憫,他頭一次對自己堅信不疑的除魔衛道偶像——法海產生了懷疑。心想這妖精寧死不屈,當初白娘子也是寧死保護自己的丈夫和孩子,雖然都是妖精,但這樣做,難道就真的不是有違天道嗎?
正想著,忽見餘輕走了出來,上下打量了他兩眼,忽然開口冷冷道:「你就是那個始作俑者無邊道士吧?給我進來,香舍沒有力氣生蛋了,你得幫他。」說完見無邊猛地跳開兩步,他氣往上湧,幾步跨過來揪住無邊的髮髻,大聲道:「臭道士,一切都是你引起的,不殺你,只讓你幫著生蛋已經是便宜你了,你竟然還敢躲,給我進來。」他一邊說著,猶覺不解氣,到底在無邊的腿彎上踢了兩腳,然後就著那個剽悍的姿勢將他拽進了屋中。
無邊也不知為何,竟然就任由余輕將他拉進了屋裡,四下一望,只見精緻的大床上,那潑辣的黑蛇精正在翻滾哭號,而床前的向天涯和因寧則一幅要吃人的樣子盯著自己,大有「如果你敢不幫著香捨生蛋,就讓你給他陪葬」的架勢。
無邊乃是得道之人,哪會怕凡人的武功。因此站到一邊,明擺著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我和那個妖孽勢不兩立,決不可能幫他,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
誰知剛剛擺好這個大義凜然的姿勢,就見餘輕在床前又把了把脈,一看他還杵在這兒,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他身旁,大吼道:「臭道士你找死啊,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難道要我把你拽過去嗎?」一邊說著,五根修長手指早又拽住了無邊的髮髻,一路將他拖到床前,然後他對著那柄正繞著香舍轉圈飛著的飛劍道:「喂,聽好了,這個臭道士如果敢弄鬼,你就給他一劍。」
無邊目瞪口呆,心想這是求人幫忙的行為嗎?剛要大聲表達抗議,忽一眼看見了餘輕那瞪到了極限,滿含著怒氣的丹鳳眼,不知為什麼身子就是一矮,鬼使神差的,兩隻手竟然像是有了自己意識般的貼到香舍後背,緩緩將一股純正之極的元氣渡了過去。
餘輕這才滿意的點頭,然後對香舍道:「香舍你不要嚎了,現在有人幫你,趕緊使使勁兒,把蛋生下來就好了。」他一邊說一邊熟練的將白布浸入水裡,一邊搖頭道:「我這一輩子也算是有不凡經歷了,誰能想到人家最多幫著接生嬰兒,我卻要幫你接生出一枚蛋來。」
體內有了渾厚之極的元氣相助,香舍的身上也有了力氣,就在這個時候,他還不忘好奇,手裡拉著向天涯的手,他艱難的開口問餘輕道:「你……你是怎麼知道……我……我會生下一枚蛋的?我……我明明就還是人形啊。」
餘輕咧嘴一笑:「行啊,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讓我替你解惑,不愧是大哥看上的人,就是比別人的神經堅韌。」他說完,向那柄懸在空中,虎視眈眈盯著無邊的飛劍一努嘴:「呶,就是它了,它在那裡大喊,說你要生一顆蛋,還動了蛋氣什麼的,再加上剛才看見你的法術,所以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你是一隻妖精。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是一隻雞,只不過我覺得奇怪,看你的性別,應該是隻公雞吧。難道公雞也會生蛋嗎?這不都是母雞的活兒嗎?」
香舍翻了翻白眼,心想這個餘輕也是天才,難怪能和向郎走在一起,忽聽自家夫君輕聲道:「小輕,香舍他不是雞煉成的妖精,他是一隻蛇精。」話音剛落,就聽餘輕大叫道:「什麼?蛇精?這不可能啊,白娘子也是蛇精,可她生下了許士林,沒有生下蛇蛋啊。」
這也是香舍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最後他呻吟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也許……因為白娘子是條母蛇,而我是條公蛇的關係吧,反正……反正我就是要產下一枚蛋。」他看向向天涯:「向郎,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會不會因為我生下蛇蛋而來討厭我?」
向天涯柔聲道:「不會的,香舍你放心吧,別說是蛇蛋,你就是直接生下一條黑蛇來,我也不會討厭你,我會把那條黑蛇當成我們的孩子來養,不管怎麼說,它也是我和你的骨血,對不對?」
這番話說的情真意切之極,香舍感動的淚眼漣漣,而餘輕和因寧則都打了個哆嗦,將一條黑蛇當成兒子來養,他們不敢想像這種詭異的情景。
忽然香舍大叫一聲,嚇得向天涯的魂兒都要飛了,緊接著只見從他的兩腿之間,一枚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