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著?”往日都是坐輪椅的,今兒個突然站了起來,感覺總有點兒彆扭。就像——詐屍了似的!
“不然呢?”總不能讓某些有心人一直認為他是個廢物,配不上鏡兒吧?
何況,今天是他們成親的日子,他不想自己無法親自揹著鏡兒出門,也不想讓鏡兒淪為天下人的笑柄。
“其實,屬下覺著吧,既然您都站起來了,不如把面具也摘掉。”那張俊美得人神共憤的臉,為什麼不露出來讓別人看看?
“不行。”想到某個小女人的話,景王果斷搖頭,然後還一本正經地解釋道,“鏡兒說本王面具下的這張臉太能招蜂引蝶了,只能在她一個人面前露!”
“噗!”解連環激動得一口茶噴了出來,“您怎麼就……”
這麼聽話呢?
還沒成親呢,聽娘子的話聽到這個地步,以後還不成了妻管嚴?
“怎麼,你不贊同鏡兒的話?或者說,你覺得本王長得還不如你?”夙鬱流景看著他,冷冷地勾起了唇角。
於是,解連環一句話也不敢往下說了。他可不認為自己長得比眼前這位更好看。
畢竟,人家皇室的都長得好。太后娘娘年輕的時候是響徹燕都的大美人,先帝據說也長得英俊非凡。還有現在的觴帝,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還能迷倒一大把小姑娘。
每三年一次的選秀,都是那些女子削尖了腦袋往宮裡擠。為了榮華富貴的自然不少,但也有很多小姑娘是一遇觴帝誤終身,從此非君不嫁!
即便只是去做那百花叢中的一朵,那又如何?曾經還有大臣的女兒為了進宮而絕食到死的。
好在,夙鬱的歷代皇帝都不怎麼重色。否則,現在後宮佳麗早就超過三千了。
“王爺,您喜歡就好。可以出發了。”說著,解連環指了指不遠處走來的乘風破浪,他們倆今兒個是要去陪著迎親的。破浪手裡牽著景王的良駒——踏雪。
一個一度被臨晚鏡嘲笑的名字。因為,這是一匹棗紅色的馬,卻偏偏起了一個“雪”字。
按照臨晚鏡的意思,這匹馬應該叫紅棗,最應景!
“王爺,該出發了。”
“走吧。”景王整理了一下自己頭上的金冠,又撫平了喜袍上的褶皺,大踏步走過去,然後上馬。
“喜娘呢?”破浪看著解連環,男方迎親這邊也是需要喜娘的,怎的不見人影?
喜娘是皇宮裡的嬤嬤,是郭皇后嫁給觴帝的時候,給皇上做過喜娘的,不僅是經驗豐富,身份也可見一斑。
“回王爺,奴婢在這兒呢。”喜娘被一群宮廷樂師淹沒在了最後,和發喜餅的人站在一起。
發喜餅這些的都是一人挑擔子,一人跟著發。人家是隻發喜餅,景王成親是發喜餅,還發銅錢,要求一把一把地撒出去。
可想而知,到時候一路上有多熱鬧。而且,這種熱鬧還根本不需要人去維護秩序。畢竟,有景王這尊大佛在,沒人敢在他面前生事兒。也就是說,老百姓們基本上都有撿著銅錢的機會,都能得到喜餅。
他還命燕都所有酒樓都停止營業,然後做酒席免費招待老百姓,一切費用均由王府承擔。這訊息一出,可樂壞了老百姓們。
不只是能吃到免費的酒菜,更多的是能夠吃到景王的喜宴,能不高興嗎?
言歸正傳,咱們的喜娘在哪?
乍一看,她手上還拿著一個喜餅在啃。
“王嬤嬤,您這是餓了?”
“這,這喜餅太香了,奴婢忍不住。”喜娘有些不好意思。她這一生沒別的愛好,就是有點兒貪吃。
皇上待她不錯,也縱著她。皇后娘娘當年成親時受了她的幫助,有什麼好東西還會給她留一份兒。早就聽說民間有許多美食,景王府和侯府的廚子做的東西更是特別好吃,一直愁沒那個機會。
今兒個好不容易有了,自然不容錯過。
何況,老百姓們都有喜餅吃,她這個做喜娘的肯定也該有哇!
“那你吃好了?可以出發了嗎?”
“額,可,可以了。”把剩下的半個一口吞下,喜娘笑眯眯地抹了抹嘴。
“出發!”
景王一聲令下,跟打仗似的,浩浩蕩蕩的迎親隊伍就從景王府出發了。
樂師們開始吹奏喜樂,一出門,就見大街上早就不像往日一樣寧靜,而是站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什麼,卻在看見那一身喜袍,高坐於馬上的人時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