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染上了**的眼睛,怎麼可能還澄澈明亮呢?
那麼,這麼一雙眼睛,到底是因為時過境遷發生了變化,還是擁有這兩種神色的本身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畫兒,你覺得這兩幅畫裡的是同一個人嗎?”許久,臨晚鏡才沉吟道。
“是,又不是。”畫兒雖然不比自家小姐聰明,卻勝在一技之長。在畫家面前,一切細微的差別的無所遁形。這也是臨晚鏡讓畫兒來畫月彌夫人的畫像的原因。她是專業的,只要她見過一次的人,畫出來就是見到的樣子,可以不傾注任何感情。而臨晚鏡不同,她首先就對這個消失了十幾年又突然出現的月彌夫人產生了偏見。在加上她在作畫方面的技藝確實不如畫兒,甚至,她只會畫素描和沙畫。
素描雖然也能把人畫得栩栩如生,卻終究不是顏料畫出來的那種感覺。
如同置身畫中,又如同從畫中走出來的一般。這種人畫合一的境界,她無論如何都達不到。
“你也覺得不像同一個人嗎?”臨晚鏡看向畫兒,只是想再次確定自己的判斷沒有錯。
“感覺不太一樣吧。也可能與夫人遭遇了那些事之後,性情大變有關。”畫兒也不敢百分之百斷定不是同一個人。畢竟,除了眼裡的神采有些不同,其他的可都是一模一樣呢。
“如果真的是那樣,我爹難道一點都察覺不出來嗎?”一點都察覺不出來,自己的妻子有什麼變化,還是,因為失而復得的欣喜已經讓他昏了頭,選擇了忽略那些疑點?
“小姐,您都要嫁人了,還管這麼多幹嘛呀。只要夫人對侯爺一心一意,即便只是個替身,能讓咱們侯爺高興就行!”畫兒是個不折不扣的古人,自然不能理解臨晚鏡的想法。
在她看來,只要侯爺高興,管他是把之前長得與夫人有五分相似的柳如是娶回家,還是認定了這位千辛萬苦找回來的就是自己的妻子,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只要侯爺喜歡,誰都可以。
可惜,在臨晚鏡這個現代人眼裡,如果痴情,那就必須只對那一人,怎麼能把個替身當愛人呢?而且,這種錯誤是不容許發生的。
如果爹爹知道現在這個女人不是自己的妻子,那該多難過呀?而且,若是以後真正的月彌夫人回來了,讓她又如何自處?在她不在的時候,已經有個自稱是她的女人取而代之了。她取代了自己,霸佔了自己的丈夫和兒女。
想想都覺得好醉。
“那不行!我爹若是喜歡上別的女子,那我無話可說。但是,我決不允許有人冒名頂替我娘,來得到爹爹的寵愛!”
那是偷來的幸福,又怎麼可能屬於自己?她更想說,那個女人如果真的不是她娘,是有人冒名頂替的話,那她要麼就是愛慘了自家老爹,要麼就是潛進侯府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這才是她更擔心的問題。
對於自家小姐的說法,畫兒丫頭無力辯駁。
“你去請爹爹過來一趟。”這件事必須讓爹爹有個心理準備。不然,傾注了那麼多感情,到頭來又是一場空,她還真怕自家老爹脆弱得受不了。
看著老爹多堅強的樣子,實際上,壯年喪妻,中年喪子,不是每個人都承受得住的。壓死駱駝的往往是最後一根稻草,月彌夫人可不能成為這最後一根稻草。
“小姐,侯爺現在和夫人形影不離,您確定您叫侯爺過來,夫人不會跟著過來嗎?”畫兒丫頭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非常不贊同自家小姐的做法。
夫人就算是假的又怎麼樣?無憑無據,小姐根本沒辦法揭穿。若是還白白弄得父女間有了嫌隙,那就更是得不償失了。
“你只管去,那位若是跟著一起來,更好!”
總有的是辦法測出真假,若是她能早一天露出馬腳,侯府也早一天脫離危險。
【211】只怕多有不便吧
果然,畫兒去請定國侯的時候,月彌夫人自然也跟著一起過來了。
臨晚鏡看著並肩而行的兩人,微微一笑。好在,她剛才已經吩咐了倚劍過去請風無定。風無定若是過來,勢必要見到月彌夫人。
到時候,她是想治臉也得治,不想治,創造條件某女也得讓她治!
“鏡兒,你叫為父過來做什麼?”寶貝女兒可是都只在有事情的時候才想到他這個老爹。平日裡沒事的時候找的都是夙鬱流景那臭小子。
有事鍾無豔,無事夏迎春,基本上臨大小姐在自家老爹心目中的形象就是這種。
“爹爹,您有了孃親就忘了女兒。最近都有好幾天沒來女兒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