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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幼保健中心的工作人員後來證明,打這個電話的,也是商業性公司,並非政府的公共服務機構。此後,這類電話就多起來。我在第12篇和第26篇中,對此有專門記述。就打來電話,問孩子的情況,比如母|乳夠不夠吃、吃什麼牌子的奶粉、肚臍有沒有分泌物等;同時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比如注意觀察孩子大小便的情況,注意肚臍的分泌物,以便保證孩子的健康。在得知妻子是今天才出院時,她便說,過兩天會再打電話來。

這是挺讓人感動的。儘管,雖然孩子出生在北京,但並不是北京戶口,她便不能享受很多北京市民的社會福利以及其他利益,但是,這樣一個小細節的關心,也還是不錯。當然,我這麼說,並不意味著我不反對戶口這個天底下最荒謬的東西。事實上,提起戶口,我就會恨得咬牙切齒。每年,我在北京都要交個人所得稅,但是,擁有北京戶口的北京市民所能享受的東西,我卻一點兒也享受不到。等孩子長大了,上學就是一個非常大的問題。

一到病房,妻子和二姐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妻子的精神顯然好了很多,她抱著天健,居然走得很穩。這是很讓人欣慰的。其實,出院手續真辦起來也很簡單。由於昨天下午已經退了飯卡,所以,真正需要做的事情,一是到胎心監護室開醫學出生證明、填婦嬰保健手冊,二是結算賬單,三是到兒科門診拿醫生已經開好的藥品,像魚肝油之類。

從醫學出生證明上,我才知道,天健的準確出生時間是27年7月13日11時22分,身長50公分,體重3450克。工作人員問我,天健的戶口隨父親還是隨母親,我覺得隨誰都沒有關係,就讓她隨了母親。在醫學出生證明上,第一次正式使用“曹天健”這個名字。這也就意味著,她開始與這個社會打交道,從此開始以“曹天健”三個字,行走於人生的江湖,迎接未來歲月的風風雨雨。就現在來看,孩子是非常健康的,而這個健康,正是上天賜予的。希望未來也是如此,畢竟,健康永遠是人生的第一要務。

賬單上顯示,天健的出生花去了57多元錢,如果再加上在病房交給護士的3元護工費、2多元兒童門診的藥費、120元的飯費等,基本上花了6320元錢。當然,這些錢,僅僅只是在醫院花的,如果加上前期的準備工作,比如買衣服、嬰兒用品、醫院檢查、購買藥物等,已經花了將近3萬元錢。可是,用二姐的話說,在農村生一個孩子,如果是在縣醫院生產,花20元錢就是很高的數目了。

如果以此來做一個簡單的對比,那麼,僅是這些兩者相差就是15倍。而如果按照本家護工生兩個孩子花250元錢作比,那麼,以生一個孩子平均,我和她之間的差距,更是達到了50倍。如果是以她生第一胎,僅花了1元錢算,那麼,僅是生產本身的費用,兩者的差距竟然是63倍!這樣的計算方式,也許不夠科學、準確,但是,由此也可以形象地看出來,嬰兒與嬰兒之間的不平等,在今日之中國,達到了一個怎樣的水平。這種差距的形成,自然有合理的成分在內,比如人與人的奮鬥成就不一樣,但是,也有很多不合理的成分,比如一些國家政策對農民的歧視。

我們在做產前準備時,妻子也很注意節約,能便宜就便宜,能少買就少買,即使如此,與農民的差距還是這麼大。如果是比我的收入更多,或者比妻子花錢更手鬆的人,那麼,他們與農民的差距肯定會更大。這也就是那個本家護工所說的,城市與農村產婦的生產條件,一個是天堂,一個是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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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節:63層的差距 鐵蛋的吃醋 聽一首“老歌”(2)

是啊,即便是地獄,也只有18層,過了這18層,就是地面了。即便天堂也有18層,那麼,兩者之間,最底層與最高層,也僅僅只是差36層。而我不是社會上收入水平的最高層,那位曹姓護工,也不是最底層,即便如此,妻子和她,僅只是生產本身的費用,就已經差了63層。

在兒科買完了藥,我順勢從住院部門口攔了一輛計程車。這樣,妻子就不必走出醫院,而直接在住院部樓下,就可以上車了。由於車上開的空調,可能會讓妻子和天健不舒服,所以,我便請司機關了空調。

我們出院的時候,太陽正熱,估計外面的溫度在35℃以上,這樣一來,由於既關了空調,又不能開車窗,車裡就熱得厲害。開車的司機,身體比較胖,更熱得難受,但他並沒有說什麼,不但趕緊關了空調,還提醒抱著天健的二姐注意,免得路上出現了意外情況,把孩子脫了手。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