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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村裡老人們常說七夕是相會的日期,可是隔在我們之間的約會呢?

不見了你熟悉的身影,沒有了你熟悉的味道,想著你的好脾氣,念著你的溫和儒雅,我那痴痴的付出卻是沒有歸期!想起這些,我的心就痛!

是命運這樣安排麼?還是刻意要懲罰我們?這樣的結局,我不甘心啊!

童軒,你知道麼?沒有你的日子我的心底常常是漫長的冬季,我麻木,我機械,我念著回不來的一切,心底寂寞……

如果蒼天有眼,能否讓我們再重新相會呢?那怕見上一面也好!

想著那塊地,她就想起童軒,她心裡還是想哭。

但她還是忍住了自己的淚水,她收回了所有的心事。

……

然而去了那片高梁地,江惠如卻找不到那女女。

高梁地裡禾苗稀稀落落,滿眼望去,雖然都是一片碧綠,但雜草叢生,那野草和禾苗混淆一塊,很難分辯。下過一場雨,更多的雜草從地下鑽出來,沒禾苗的地方,黃土塊和野草雜亂地交織著。踩著腳下那忽濃忽淡的衰草,江惠如大聲地喊:“女女!女女!你在了哪兒啊?”但是她大失所望。女女並沒有迴音——原來,等待她的只是靜靜的一片田野,無聲地碧綠著,隨著她的目光漫延。

她能去哪兒呢?江惠如一遍一遍叫著,心裡很著急很擔憂。

其實,那女女就在高梁地裡的野墳攤,她聽到江惠如的喊聲,只是心恢意冷著,死了般僵在那兒不出聲,仰躲在那野墳叢中,淚,從她的眼裡無可遏制地湧出來,湧出來。

女女情感上失意之極,還有一點萬念俱毀的酸楚。她想到自己是一個被母親和男人拋棄的人,她心灰意冷,她想死——用這種慘烈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

她已沒有了對美好生活的追求,親情沒有了,愛情也沒有了,她只有用死來解脫自己,那樣,或許對那位畏畏怯怯的,也是一種解脫。

只有到了那個天堂,所有人都會跟著她解脫。

江惠如在高梁地尋不到女女,急急忙忙又奔到野墳攤。

“女女!女女!”江惠如把手弄成一個喇叭形狀,一步一步走過來。

輾轉到女女藏身的地方,她逗留了很久,那女女拼命忍著,終於忍耐不住,還是哭出了聲。

江惠如循著哭聲趕到哪兒,可不,那女女正躺在那野墳叢中哭得悽悽切切呢!

第184節

這片野墳地,是一些孤寡野人死後埋葬的地方,那地方,黑森森的滿地樹林,除了那黑鴉鴉的烏鴉來這兒光顧,平日,連個鬼影也沒有。

這兒,清明時節,上墳的人少得可憐,大都是一群無主的墳……

還有,人不熱愛這兒,但那孤魂野鬼熱愛它,因為這兒從上到下除了墳堆就是陰森森的小樹林,進入陰森森的這片地帶,就好象一片死亡的陰影籠罩在人的頭頂。

但這兒,還是有活的生靈在活動,一些鳥們和一些烏鴉。

江惠如向女女身邊走來時,衣那一群烏鴉在這片墳地上呱呱地啼叫著,盤旋著,不時悽慘地叫著:“哇哇!哇哇!哇哇——哇!”

“哇哇!哇哇!哇哇——哇!”

江惠如來到女女身邊,那群烏鴉驚慌都撲撒著翅膀,紛紛逃散了。

江惠如踩著腳下衰衰的枯枝敗葉,立定了,對著躺在那兒的女女,說:“女女,你跟我回去!”

女女不言語,只是一個勁地哭。

女女拼命搖頭,說:“我沒有家,哪裡能回去?我媽那兒,我是死了心了,我不回去。”

江惠如邊拉她邊說:“你沒跟說嗎?”

“我就是被我媽罵出來的。”

“那牛毛柱呢?他野哪裡去了?”

女女搖搖頭,悽慘地說:“他不找我,我哪裡能再找他?我覺著他在拋棄我了,都怪我,一時糊塗,和他好,卻落得這個下場。”

“牛毛柱他在家嗎?”

“他說他打工去了,做兩天歇一天,多少天了,沒見一個人影,也聽不到他的一句話,鬼才相信他!”

“他在哪兒打工呢?”

“他說,給咱村裡那任鶴明的兒子開車。”女女抽抽咽咽說完這一切。

江惠如聽了,心裡鬆了一口氣,說:“那任鶴明倒是認識了,就是不知他兒子叫什麼。”

“禿子。就是那個養車的。”

江惠如說:“我先帶你回去再說。”

那女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