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不知好歹的東西,已經派人把守了靈石礦,一口咬定是他們先發現這座礦脈的。”
陳遠雙眉倒豎:“豈有此理!”
陳進接著說:“他們還道,見者有份,這座礦脈就同我們陳家二八分了。現在人人都贊他們仁至義盡,若我們再因此爭執,旁人就要唾棄我們見利忘義了。”
陳遠恨聲道:“這幫小人!”
“小人又何妨,只要能得志就行。”陳進諷刺道,“他們柳家現在面子裡子都齊了,別提多得意了。”
“大哥,難道我們就收下那二成的靈石,吃了這個啞巴虧?”
“自然不會。”陳進道,“我此次回到宗門,便是要和你商量此事。”
陳遠大喜:“大哥有何良策?”
“良策談不上,只能算作是下策。”陳進來回踱步,“我就怕你捨不得。”
“事關家族榮辱,我有什麼捨不得的?”陳遠拉住走來走去的陳進,“大哥就告訴我吧,別賣關子了。”
陳進轉身看著他,慢慢地吐出了兩個字:“陳茵。”
陳茵正呆呆地坐在洞府裡。
從小到大,陳遠叔爺爺都待她極好。她就算想要天上的星星,陳遠也會搭個梯子替她摘下來。如今不過是想要一個人的性命罷了,叔爺爺竟然沒有應允。
她也不知是氣惱還是憤恨,反正心裡就是不暢快:“都怪那個辰音,就是因為她,叔爺爺才不對我好了。她若不死,實在難解我心頭之恨。哼,叔爺爺不肯替我出手,我自己來便是。我就不信,她一個普普通通的弟子,能敵過我手上層出不窮的道器法寶。”
辰音看著寂化的骨灰埋在了原先那個牌位之下,眸光之中依舊染著悲痛。
寂化救下了落水的她,給她起居之所,教她佛法奧義。如今,卻只能孑然居於此處,與一抔黃土作伴。
“世事多變,大抵如此。”辰音跪下叩首,“師父說,得大自在之人,便不受輪迴之苦,還望師父早登極樂。”
隨後她便離開了這裡,踏上飛劍,前往觀雲宗。
沿路上,她一直在想:“修行之人,企盼登仙,是否也為了脫離輪迴之苦?輪迴是為了評判前世善行惡果,分入六道?還是為了忘卻前塵,獲取新生?”
“那我,前事盡忘,算不算另一種意義上的輪迴?”
就在這一瞬間,她感覺經脈動了一動,而後俗世中稀薄的靈氣全都向她湧來。她看見漫天雲霞肆意鋪滿了整個天空,能感知每一片雲彩輕微的移動。須臾之間,她便上升了一個小境界,登臨了煉氣二層。
事發突然,她只好停下飛行,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略略打坐一番,鞏固修為。
十天之後,她才復又啟程。
將要飛到觀雲宗門口的時候,她突然覺得四周氣氛不對,連忙環視一週,果然看見一張符籙,徑直朝著自己飛了過來。
她敏捷得很,立馬側身。符籙擦著她的頭髮飛了過去,在不遠處炸開。
辰音不信她是被這場飛來橫禍無辜殃及的。她穩穩地站在小劍上,大聲喊道:“是誰在暗中下手?為何不敢現身?”
她之所以膽敢這麼喊,是因為她揣測暗處那人與自己修為相當,無需畏懼。她想:倘若那人的修為高我幾個境界,又何必暗中下毒手呢?直接殺上來便是。
她自感從未與人結仇,不知怎麼就惹來了這場禍端。想了又想,覺得躲在暗處的人很有可能是陳茵。一來,她與自己時常爭執,興許心懷怨懟,想要暗中除掉自己。二來,她同自己修為相當,唯有偷襲,才有必勝的把握。
於是辰音氣定神閒地說了一句:“陳茵,我看見你了。”
陳茵果然被她詐了出來,一臉志在必得:“你看見我又有何妨?你人微言輕,今日隕落於此,誰會管你死前遇見了誰?”
辰音微微挑眉:“你想滅殺我?”
“那又如何!”
“可是你我二人師出同門,你若動手取我的性命,便是同門相殘,違反門規之舉。”辰音回想了一番,“我記得,蓄意殺傷同門,可是要受重罰的。”
陳茵冷哼:“規矩還不都是人定的,我倒要看看,誰敢罰我!”
辰音暗自思忖著對策。雖然她和陳茵都是煉氣二層,但她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倘若真的打起來,勝機寥寥無幾。她首先要保住性命,不能讓陳茵得逞。其次要設法留下證據,日後好向觀雲宗幾位陳氏長老討個說法。
再看看來勢洶洶的陳茵,辰音暗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