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所以沒有盤根究底,後來一直都在專心演算陣法。可惜傳送陣最後也沒有被解出來。
這個陣法已經一損再損,很難修補了。
秦悅費了諸多心神演算,歷時半年,卻毫無成果。料想:“這必然是我從未研習過傳送陣的緣故,罷了,我先去算算旁的傳送陣,興許可以觸類旁通。”
本著這樣的想法,秦悅便去向奉衍辭別了,而後心事重重地飛回了木搖宗,滿腦子都是陣法演算過程。
她前腳剛走,靈均就獨自埋首傳送陣,細細地演算了起來。仍舊是一種“算出結果,好讓墨寧刮目相看、自愧不如”的心思。
秦悅回洞府後便開始查閱關於傳送陣的記載,埋首其間,專心致志。偶爾接到幾張傳訊符也都被她一一忽略了。
直到她自認有了一星半點的領悟,她才有心思站起身,踱步屋外,將那些傳訊符一一開啟來細覽。
本以為又是靈均寄來的叨擾之辭,誰料除卻木搖宗弟子的問候求教之外,剩下的盡是啟涵寫來的傳訊。
秦悅驟然看見啟涵的筆跡,心中還愣了一愣。自從當初葉荷為華殊所困之後,她與後者不和的傳聞,早已成了南域眾多修仙之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想必啟涵也會有所耳聞,沒想到他還願意同她書信來往。
啟涵寄來了好幾張傳訊符,但絲毫未提華殊與秦悅之間的種種糾葛,只說瞭解憂丹之事——他試著添入了元品五行水,幾經失敗之後,終於煉出了可以看出品階的解憂丹。
當年他懷疑解憂丹丹方有誤,正是因為依照丹方煉製出來的解憂成丹看不出品階。
“看來五行水確實有用。”秦悅握著傳訊符沉吟,思路慢慢從陣法轉到了煉丹,“啟涵也是個人才,竟能猜到丹方里少了一味五行水。”
正打算自己煉製一番,試一試解憂丹的藥效,便見啟涵還道:“雖已煉成,然,並無解憂之效。恐有差錯,宜當慎用。不知前輩以為何如?”
秦悅猶豫著要不要回一張傳訊符。畢竟她同華殊有些過節,如今人盡皆知,她再面對啟涵,難免有些尷尬。
想了又想,秦悅還是執筆寫下了傳訊:“猶記爾嘗言,憂愁之事,在己不在他;解憂之要,在心不在藥。縱無其效,亦不應惘然;既有舊語,又何必執念?”
啟涵坦蕩磊落,一直毫無芥蒂地給她傳訊,告知她關於解憂丹的種種進展,她蒙受啟涵一聲“前輩”,又何必因為與其父的芥蒂斷了同他的來往?
寫完傳訊符後,秦悅抱著翡翠轉了一圈,正巧看見了葉荷。後者正站在園子裡,拿著一個乾坤葫蘆,給地上的靈植澆水。
秦悅立在一旁看了一會兒,眸中閃現了幾分驚訝之色。
葉荷修為不夠,不能察覺到秦悅的到來,但轉身之時還是瞥見了那一道靜立的墨影。
抬眸向上望去,葉荷微怔:“前輩何時過來的?怎麼不說話?”
“我來了有一會兒了。”秦悅莞爾而笑,“你怎麼有閒心來給靈草澆水?”
在秦悅的印象中,葉荷修煉很是刻苦,絕不會把時間浪費在侍花弄草這種瑣事上。方才見她在這兒澆水,還當自己看錯了人。
“晚輩先前蒙受了前輩的訓導,深感慚愧。前輩雖未懲罰,但我自己常常面壁靜思,深省吾身。”葉荷徐徐道來,似是心境平和,“思及前輩素喜賞景,不貪修煉,反倒修為步步攀升,勝吾輩多矣。晚輩便斗膽效法一二,願藉此略識天地造化,永珍乾坤。”
“原來如此。”秦悅點了點頭,很是欣慰,“你能這樣想,自是再好不過。修行之事,一修身,二修心。兩者缺一不可。前者在於修為的進益,後者在於心境的轉變,唯有二者兼得,方可大成。”
“前輩字字珠璣,葉荷受教了。”
秦悅抿唇而笑:“我未曾罰你,你也無須自懲。往後執著修行,一心向道便是,只要不再自恃身份肆意妄為便可。莫要苛責木搖宗的弟子,尤其不要欺侮席昭和葉荷。”
葉荷聽見最後一句,默了一默,才道:“我知道了。”
秦悅彎起嘴角笑了笑,信步走開了。
葉荷沒有動彈,許久之後才拿起葫蘆澆水。沒過多久,葫蘆突然脫手掉到了地上,裡面的泉水撒了出來,浸潤了這一片的花花草草。
葉荷彎下腰,把葫蘆撿起來收好,喃喃自語道:“她終究更歡喜席昭和承影,不論我修為如何。當年便是如此,如今亦然。”
秦悅回洞府後,湊齊了一副靈草,打算開爐煉製解憂丹。